时银就像是一条被扔在陆地上快要干涸的鱼,无助地摆着鱼尾,张口呼吸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水。
不想承认的是,两人的身体已经无比契合了。两唇相触的瞬间,下一步便水到渠成。
清冽的酒味从一端进入另一端,酒量向来欠佳的时银只是浅尝了一口,脑袋便“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会让时银有种是在和酒罐子接吻的错觉。
他们此刻无比厌恶对方,却又无比需要对方。两具可以相互拥抱的□□成了彼此唯一的慰藉。
身体的碰撞到了极致的时候,灵魂在那一瞬间也战栗不已。
他们无意识地亲吻着彼此,就好像寻找着水源的土壤。
突然,辞承抱着时银坐了起来,这人轻的好像不存在一般。而时银,唯有紧贴着辞承才能固定住自己。
辞承一手掐着时银的腰,另一只手支撑在床上。他冷冷地看着时银痛苦的表情,好像时银越难过,他便会越舒心。
时银扶着辞承,白皙的指尖在他后背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指痕。他高仰着头,身后骨感的肩胛骨就好像展翅欲飞的蝴蝶,透出一股脆弱又惊心的美感。
他已经记不清时间了,只记得刚醒来的时候日落西山,光辉笼罩着这座城堡。而后,时银从辞承的眼中看到了月亮升起,星星闪耀。现如今,晨曦破晓,时银浑身就像是被人卸尽了力气,随着辞承的动作一同沉浮。
生不如死,时银以前一直不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人活着怎么会比死更可怕呢?
现在时银懂了,因为他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辞承的眼神有那么一刻恢复了清明,他看着眼前赤裸着的、面色如潮的时银似乎有些迷惘。
他们在做什么?身体好烫。可是紧接着,疲倦也席卷而来,他已经三天没有睡了。
时银感受到那箍在腰间的手松了些,但是动作并未停止。
他睁开眼,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泪水,眼尾就像是被人揉搓过的花瓣,颜色又深又透。
睡着了。时银看着辞承安稳的面容,刚才的恶行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可是那东西好像还在……时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他也好累啊,先睡一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时银迷糊地想道。
随即,两人“咚”的一下摔在了床上,依旧保持着相拥的亲密姿态。
……
辞承醒来的时候怀里这人的泪痕还未干,看起来就像是哭了一夜。
他抬了抬手,下意识就想替他擦拭,可是下一秒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两人靠的太近了些,近到……辞承隐晦地向下看了一眼,他微微抬身,将两人彻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