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都是血。
取自西夏名诗《玉龙》,‘锁龙吟,谱华章,玉柱琼楼卷云裳。龙影潜藏乾坤里,独奏长空泣露光。’
赵德清的尸身被阵法所包裹,被无形的力量拽入泥地里,尸身上的血肉被泥土撕裂,化为泥地的养料。
林以纾依旧不回话,加快结印。
他朝复金珩狂奔而去,高举手臂,试图抓住复金珩。
林以纾颤抖着,念出最后的口诀,“心随意动掌、生、死,魑魅魍魉任、我、行。”
复金珩没有回答,他漆黑的双眼覆上一层金光,诡异而静谧,让人移不开视线。
它们堆积在赵德清的周身,形成一道厚厚的白骨墙。
林以纾想哭,但祟气让她哭不出来。
复金珩:“这一切该结束了。”
复金珩停下脚步,“殿下异病的模样,我不是第一次看了。”
赵德清:“殿下莫不是想要在想像刚才一样用符纸控邪祟,可惜你只剩下一张符纸了,就算能控得了一个白骨,又能奈何得了谁。”
他爬出地底,一抬脚,将官府后院的亭子给踩碎。
她看向自己沾满血的双手。
复金珩:“殿下,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想出去么?”
赵德清冷静下来,“复金珩,早在五年前你去荡平不周山时,我便久仰你的大名,实不相瞒,我的主君对你非常欣赏。”
她印堂发黑,牙齿变得比常人尖利许多,身上汇聚的祟气,甚至比她身旁的白骨还要多。
他笑道,“殿下的葬身之时,看来就是今天了。”
在尖叫声中,随着赵德清的一声怒吼,李员外的身体被彻底撕碎,他的脑袋被赵德清提在手中,“啪”得捏碎。
对了,还有玄之又玄的万物修,全靠悟。
夜色下,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爬满了无人知晓来历的金纹,这些纹路像是有生命,颜色比榕树林那一夜要深很多,让复金珩的面色没由来地变得苍白。
踏云会的修士们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营救,景寅礼守于关口,宋知煜守在城南,长老们奔赴西街。
好累啊。
整个柴桑的地面上,躁乱的白骨、异病人停止一切动作,僵直身躯。
赵德清:“又或者,殿下您想用这张符纸控制我?我劝殿下不要痴心妄想,我这种修为的堕修,还从未被人控制过。”
邪祟,就该待在邪祟该待的地方,不该出去再霍乱人间。
最后一击落在赵德清的脖子,竹篆发出破空的呼啸声,赵德清的颈骨随之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墙上倒映的高大身影彻底倒下。
复金珩看向赵德清,“对付你,不至于出剑。”
李员外的半壁肉身被赵德清的祟气烫伤,皮肉往下融,发出尖利的叫声,就算如此,他依旧不松手,用自己的骨刺,给赵德清的后背和前胸,劈下几道长痕。
紧绷的神经受到刺激,神识中的水墨大字被陡然一震,显露身形。
庞然的金光从空中往下陷,笼罩住赵德清,让他定住身子。
赵德清的瞳孔忽而放大,负伤的他神识虚弱,很快便迷失在这层金光中。
林以纾用颤抖的手,将竹篆以及成沓的空白符纸陈列到地上。
林以纾想起在静室的情景,脸腾得变红。
林以纾看着白骨,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四周的骷髅们显然惧怕她,不敢上前,有序地往后退,林以纾却不觉得庆幸。
几个没能来得及逃开的修士被踩入地底,鲜血四溅。
林以纾将自己缩在洞穴的最里面,抱着膝盖哭。
赵德清被她的沉默给激怒,他挥手,那些骷髅站立起来,朝林以纾扑过去。
复金珩:“为什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