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克跳了起来,“雷达隐身系统?你们研究出来了?”
“感谢爱迪生教授提供的灵感。”冯特微笑,“不得不说,虽然理论物理学家处于科学食物链的顶端,但关键时刻,还是工学院的技能比较实用。”
从理论物理学家被迫转行当工程师,但一直对回归理论界心心念念的胡克缝住了自己的嘴巴。
感觉有被内涵到。
冯特满意地说:“这个装置能够让我们的舰船从敌人的雷达上消失,为我们争取宝贵的躲藏时间。”
“太棒了!”披着画家外皮的工程师达芬奇忍不住鼓掌,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
因为雷达隐身系统的出现,大家都对偷袭计划充满了信心。
冯特拍案定乾坤:“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下面我来公布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希望大家能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排除军事基地的可能,但除了空间站以外,这也可能是个矿藏资源点——星际旅行需要大量的动力支持,由于反叛星立志打下地球后让所有自然人重返家园,近些年他们一直在满宇宙寻找动力源。资源点的驻军一般会多于空间站,但绝对会远远小于军事基地。一切都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不赖。”
胡克猫在刚刚整修完毕的监控室里,缩着脖子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假如这个空间基地是矿藏资源点,一定会有运输飞船定期出入,把新采集到的矿藏运送回母星。可是,根据玛丽和皮埃尔的监视,近期并没有大型船只停靠空间基地的迹象,它只是个空间站的概率很高。”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同样熬了夜的达尔文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但是你为什么缩着脖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们坐在舰船里,空间站的人根本看不见我们。”
胡克瞬间挺直了脖子。
“我只是觉得作为偷袭的一方,哪怕敌人现在还看不到我们,我们也应该提早进入隐蔽状态。”
爱因斯坦一针见血:“他这叫做贼心虚。”
被一语言中的胡克憋红了脸,恼羞成怒:“你说我倒是挺伶牙俐齿的,你怎么不去说说宋安安,有本事你把她劝回来!”
爱因斯坦站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安安快登陆了,都少说几句。”孟德尔赶紧打圆场,不由分说地把爱因斯坦按回了椅子上。
爱因斯坦的爆炸头已经两天没有打理,头发杂乱地堆在顶上,横七竖八,看起来像一头处于爆发边缘的狮子,在孟德尔的安抚下转变为颓唐。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孟德尔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胡克这个大嘴巴在,不出一天,原科学部的小伙伴们都知道了达尔文、爱因斯坦和宋安安之间的恩怨情仇。三角恋在科学部并不罕见,悬殊的性别人数比使四角恋、五角恋都比比皆是,即使是人数大量减少的现在,孟德尔也能轻而易举地指出好几个对宋安安单箭头的男生。
但爱因斯坦是特别的。
这个早在开裆裤时期就对宋安安明确表达过好感的前渣男,在经历了拈花惹草的童年与三心二意的青春期后,不知何时完成了自我蜕变,隐隐有向苦情大师发展的迹象。
恶人自有天收。
作为米列娃的现任,孟德尔虽然承认爱因斯坦在科学研究上的才气,却也对亲亲女友的前男友毫无好感。可是,在八年的久别重逢后,即使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孟德尔,也不免对爱因斯坦的坎坷情路生出了几分同情。
有谁会想到,以往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爱因斯坦大情圣也会有爱在心头口难开的一天呢?
宋安安向来很有主见,性格也不如米列娃温顺。她非常坚强,虽然达尔文才出事不久,但宋安安表现得一切正常,上船以后不仅没有人见过她为达尔文流泪,甚至能经常看到她与胡克吵嘴逗闷子。但是,没有人真的相信宋安安已经忘情。玛丽发现宋安安最近总是不自觉地发呆,米列娃认为宋安安有意识地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好几次试图谈起达尔文都被宋安安岔开了话题。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如果爱因斯坦现在表白,他将被宋安安毫不犹豫地拒绝,所以爱因斯坦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朋友的位置上蛰伏,耐心等待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存在的机会。
活人怎么能与死人争?
爱因斯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像这次的突袭行动,当冯特提出需要一名机甲战士只身突入空间基地时,宋安安完全无视了爱因斯坦的劝阻,主动报名作为先锋。见证了全过程的孟德尔亲眼看到,当时爱因斯坦的脸都气青了。
由于爱因斯坦憋着气没处发,这两天舰船上持续性低气压,爱因斯坦时刻处于一点就着状态,除了不怕死的胡克,其他人恨不得绕着爱因斯坦走。
位于突袭一线的宋安安倒是无比淡定。
孤身一人进入敌营非常危险,哪怕有雷达隐身系统的加持,稍有不慎也将粉身碎骨。孟德尔扪心自问,如果执行任务的是自己,绝对会紧张地手抖。但宋安安却极其稳重可靠,她凭借惊人的直觉选择了一条最佳的潜伏路线,成功绕开了反叛军的巡逻兵,简直像个天生的战士一般胆大心细。
相比之下,对近战一窍不通的爱因斯坦英雄无用武之地,除了再三嘱咐宋安安小心以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讲道理,谁不知道应该要小心?
易地而处,假如孟德尔是宋安安,他也不耐烦应付爱因斯坦毫无用处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