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望着她,没再说话。
武神音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像他应该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如何和谢濯成亲,她真的早就想到了方法,不过还需再等一个时机。
她现在想的却是,如何将东宫这些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人。
最可悲的是,她好像连自己的人都没有。
如果细细算起来,居然只有一个阮子稷死心塌地地和自己表过忠心,谷藕生倒是也表过,但她那个人,呆呆傻傻的,不知道算不算得数。
花燃虽然是自小的情谊,肯定不会害她,但……
她心底微沉,再等等,等到这次恩科过后,她作为主考官,最起码不会无人可用了。
又过了将近十日,镜州的后方家眷大部队也来了。
虽然周白鱼要休夫,名义上也是已经休了的,但谈嘉喻到底也是生身父亲,武神音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去了谈家。
其实她也很奇怪,母亲虽然有过年轻荒唐岁月,但和父亲也算得上恩爱,怎么会突然闹到这个地步?
自从周白鱼登基后,对谈家一直采取忽视态度,这让许多人放下心。只是忽视,而不是抄家灭门,依照周白鱼睚眦必报的个性,已经很不错了。
武神音也不好打母亲的脸,自顾自去拜访父族。
但是现在谈嘉喻回来了,她总归要回去看一看。
山花燃还在假中,跟在她身边的就变成了谷藕生,她也有意借这个机会,看看谷藕生是半傻还是全傻。
要是真的全傻,那她还是敬谢不敏吧。
时隔不到一年,再次来到谈家,身份来了个大反转,别人的态度也来了个大反转。
谈老夫人举止恭敬,态度却称不上多好,眉眼间依旧透露着不情不愿。
这也是在所难免,武神音一向是宽宏大量的,也懒得和这年岁已高的祖母计较。
跟其余人淡淡打过招呼,她就直奔目标,和谈嘉喻独处交谈。
母亲一直身居要职。武神音对母亲也总是格外带了尊敬和崇拜的意味,相比起来,她和谈嘉喻相处起来显得要没大没小。
“爹,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母亲这么生气,连休夫都闹出来了?”
她和谈嘉喻也没过多相处,但她深知道她这个爹,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待自己人脾气很好。
谈嘉喻反应却不如寻常一样,几乎称得上暴跳如雷起来,“什么叫我惹她生气?!阿音,你难道就不是我的女儿吗?你这话说得也太偏心眼了,分明是她举止不干不净,在外面勾三搭四,还不准我说一句吗?”
武神音原本还想劝他去服软道歉,看到这副情形立马识趣不再提。
“可母亲这么多年,的确只有一个你啊,没道理突然又看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