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来个辛子珈后,谢濯一直没再说话,无论武神音怎么逗他,他都是抿着嘴不肯吭声。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尽管武神音自觉坐怀不乱,但还是难免有点心虚。
之前那次随便一哄谢濯就恢复如初,这次恐怕是不行了。
她颇觉无奈,但也觉得挺好玩。
两人身份对调之后,谢濯对她百依百顺,甚至连一点儿埋怨的意思都没有,她虽然很受用,但也难免觉得不真实。
真的有人会这样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到这一种地步吗?
谢濯该不会在忍辱负重吧?
也不像,要是他心里真这么想,之前自己还在东宫的时候,他自己把人交出去就好了。
虽然现在想来,就算自己成为人质,母亲十有八九也不会退兵。
外祖父年事已高,母亲当初只是郡主,若外祖父去世,又无可继承王位的子嗣,朝廷定是要将封地收回。
朝廷之前肯定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哪怕镜州兵肥马壮,也一直未曾插手,只等宁王自然老去。
只是没料到的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永安郡主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直接起事造反,自己称帝。
对于谢濯偶尔的小脾气外露,武神音还挺乐见其成的。
他果然是爱极了她,要不然怎么会吃醋呢?
所以,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脸上露出笑容来,依旧牵着谢濯的手晃晃荡荡,在心底里琢磨,今晚要怎么对付他。
谢濯一直都是这样,就算脸上冷淡,亲两下就反应大得不行。
不怪武神音打趣他是小兔子,连生气都是板着脸不说话,手却还放在她手里,被乖乖牵着走。
武神音看中了哪个花灯让他去猜,他虽然还是不和她说话,但仍然照做,赢了花灯递给她,武神音没接。
这副模样让人觉得好笑又好气,武神音自己拎着兔子灯,他手上倒是拎了好几个,便凑过去低声问,“重不重?”
谢濯抿唇,专心致志望着脚底下的道路。
武神音道:“别生气了,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这种好日子,你一直生气多没意思啊。”
谢濯别过脸去,愤怒不见多少,倒是心酸更多,“我怎么敢同你生气,藕生说得没错,你现在可是皇太女,身份胜我百倍千倍,又怎么可能只守着我一个人呢?”
这话阴阳怪气的意思很重,如果是刚开始那会儿,他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万一这么说了,阿音真不要他了怎么办?
但现在……经历过一段日子,他觉得阿音心里还是有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她也曾重复过好几次。
他难免有些恃宠生娇,也想试探看看,阿音到底会不会真的一直对他这么好,永远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