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今日穿了黑色的朝服,比起往日的繁复却少了很多装饰,款式简单得很,这也意味着,他已经不再是太子。
谢濯也发现了她的目光,遥遥望她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
都说人要俏,一身孝,但谢濯这一身黑衣也很好看。
武神音心底不住盘算,要什么时候去说把谢濯要过来,她今晚就迫不及待要尝尝谢濯的滋味了。
看他今晚还有什么本事跟她犟,她就要他侍寝,他敢不肯吗?
似乎他往下瞅的动作太频繁,永安郡主也发现了。
不,现在不能再称呼她为永安郡主了,这是魏国的皇帝。
而现在,这位皇帝明显是喝多了,脑袋不知道清不清醒,舌头倒是大了不少。
谢珑思站起来的时候歪了一下,旁边的女使忙去扶她,又被她本人制止,“我,不对,朕还没醉,不用扶我。”
她拉着女儿手,另一只手大方一挥,“阿音你看,这里全是为娘为你打下来的男人。你看看,仔细看看,喜欢哪个,娘都赏赐给你。”
殿中之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德高望重的左相第一个受不了,站起来要指责,可他没来得及说话,谢珑思就眯着眼睛看清楚了他的样貌,十分嫌弃的摆摆手,“你不行,你都胡子一大把了,还干这种自荐枕席的勾当,真是不知羞。坐下,快坐下。”
左相年纪本来就大了,胡子已经花白,被气得手不住抖,他指着谢珑思骂道,“无知妇人,简直是……简直是……”
他年纪大了,说话也慢悠悠的,谢珑思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皱眉道,“你还急眼了,来人把他拉下去,找面镜子给他照照,让他看清楚,自己干枯得跟树皮一样,还自我感觉良好。”
有人应是把他带下去了。
殿内更是寂静起来,唯有乐者的演奏还在继续。
谢珑思带了些朦胧的醉意,实际上她就算不醉也是这个德行。
她摇晃着走到武神音跟前,大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睥睨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阿音你快看,这里的男人你随便挑。”
武神音一时愣住。
谢珑思已经兴致勃勃举起例子来。
曾经最尊贵的莫不是废帝,她手指第一个就指向他,弯着眼睛跟女儿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你看,狗皇帝今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有几分姿色,风韵犹存。”
武神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废帝谢逸正抖得厉害,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怕的,他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软绵绵的没有指责的力道,“谢珑思,你……你疯了!真算起来,她可得叫我一声舅舅,罔顾人伦,你!你!你!”
谢珑思一脸无所谓:“都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人伦了,你算个屁的舅舅。我女儿还不一定能看的上你这个老黄瓜,你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