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身边的人,武神音只认识一个时祯,还是那天在马车时知道的,这个陌生的男声,她并不识得。
谢濯放开她的手,情绪低落下来,“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寻时间看你。”
武神音心中颇为不舍,还没亲一口呢,这就走了?
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撒娇般道,“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急匆匆的?我不想你走,除非……你亲我一下。”
她话说得轻巧,却在谢濯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眼见着“白雪枝”变成了“红雪枝”,谢濯道,“别胡说,这种事情要到婚后才能做的。”
说罢,再也不给武神音回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大步出了门。
武神音心中无奈,就亲一口而已,又不能掉块肉,一个两个,都装什么贞洁烈男啊?
不让她亲她就真的不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负气躺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当即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啊啊啊,怎么就她这么惨。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忍着吧,熬过去了当上皇太女就爽了。
到那时候,谢濯还敢不让她亲?
人人都说镜州苦寒,但镜州的天气可没有上京的这么多变,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大好春光,中午就可能被浇个透心凉。
现在天气还没有真正暖和起来,淋雨湿了之后极大可能性会感染上风寒。
阮嘉薇忙起来,没有去外面会诊,但一直在不停的熬药,别院里被一股药味浸染。
这味道不同于花草的清甜,是一种苦涩的香味。
谷藕生有时候也会去帮忙,但阮嘉薇不知道该让她做什么,就算烧火这样简单的活计,她也能做得乱七八糟,使劲地加柴,火越烧越大,有的药罐子都被烧糊了。
就算她被赶出来清闲着,也要跟武神音骂骂咧咧,“这狗皇帝,是不是觉得真要死了才这么着急修陵寝,烦死了自己修就算了,还要殿下监工。这下好了,染了风寒一传十十传百,前几天死了好几个,怎么最该死的不死啊。”
没有阮嘉薇在场,武神音不会管她的口舌,谷藕生骂人都骂得格外痛快些。
武神音微微叹口气,又想到永安郡主。
要是母亲当了皇帝,一定不会修陵寝。
母亲常说,人死了就死了,烧成一把灰扔江河湖海里得了,哪来这么多臭规矩。
宁王要修陵寝的时候,就被永安郡主以这个理由驳回,把胡子一大把的外祖父气得仰倒,直呼家门不幸,生此孽障。
可他怎么哭怎么骂都没有用,若是别人,镜州说不定还会有流言四起,但那可是永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