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吐槽完了,该做的事也得做,花忍冬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用异能将隔壁睡得正香的两口子捆了扔进地下室。能不能找到这俩人,就看部门里过来查看的人是不是也不靠谱了。
之后,花忍冬骑着溪溪送过来的倒骑驴就出了门。
车里除了一整套被褥和几身换洗的衣服外,连口粮和油盐酱醋都带着了。这次任务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住在周姥姥家不方便,有辆倒骑驴,拿东西也能掩人耳目。
车子行驶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都对她这辆车指指点点,还有人在后面喊她停车,打听改装一辆要多少钱,花忍冬都假装没听到。
行到幸福公社时,看到公社门口闹哄哄地聚了很多人,像是在争吵什么。
离得近了终于听清,是几个新下乡来的知青嫌牛车是拉粪用的,不想把行李放到上面。
花忍冬朝牛车里看了一眼,也难怪那几个知青嫌弃了,车厢的犄角旮旯还挂着粪土渣,散发着一股子臭气,换了她也得嫌弃啊。
也不知是哪个大队的人这么缺德,来接人都不能把车扫一扫再来吗?
正想着,从公社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桃花湾大队赶车的周三爷,另一个则是桃花湾大队的大队长周来福。
难怪她看着这辆车眼熟呢,原来缺德的是自家人啊。
一想到村里那几个知青闹的事,花忍冬也理解周来福为什么会给这些知青下马威。
花忍冬刚要过去和周来福打招呼,有个长相甜美的女知青已经朝周来福小跑过去,将人拦住气愤道:“这位大队长同志,我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周来福朝她摆手,像哄苍蝇似的,“小同志不好乱说话,我们怎么对你们了?你可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乡下可不比你们城里,说话得讲证据。”
女知青指着牛车道:“你自己看,车上都是粪,臭哄哄的,就让我们把行李放车上,这不是为难人是什么?”
周来福笑了,“你刚不是也说了,你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现在就让你放个行李,你都整哭唧赖尿这套,哪天要是让你们去挑粪还了得?农村就这条件,嫌脏嫌苦就回城里当你们的资本家大小姐去!”
女知青被周来福不讲理的话给气哭了,“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如果不想我们来下乡就直说,我祖上三辈都是贫下中农,你说我是资本家大小姐,信不信我去上面告你?”
周来福不耐烦地摆手,“去去去,别一天天的就会乱告状,我们乡下可不兴你们城里那一套,不想跟着走就回去,一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整天就知道惹事,真当谁都稀罕你们来?”
说完,当先跳上牛车前面,对身后的男女知青们喊道:“再给你们十分钟,不把行李放好跟上,我就向上头打报告,从哪来的回哪去,我还不伺候了!不想放的就自己背着,我也不强求。”
这年头被送下乡的人想回城难。
就是村里给开介绍信,回城没有接收单位,粮食关系调不回去,吃饭也要成问题。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男青年跑进公社里,借了一把扫帚,快速地把粪车扫一遍。又有几个女知青跑去公社要了几张旧报纸铺到车厢里,车厢里才算勉强能放东西了。
等大家不情不愿地把行李放好后,车厢里已经满了,肯定是坐不下人了。
花忍冬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了,打完招呼那些人要坐她的车,她拉还是不拉?
正犹豫间,一个人跳上她的车,花忍冬一个冷眼瞪过去,发现是个一米八多的平头大帅哥,一身这时代流行的绿军装,穿在他的身上,那叫一个俊朗英气,看的她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
大帅哥有着一双让花忍冬觉得眼熟的桃花眼,看人时眼尾微微上挑,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啥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
此时大帅哥对花忍冬竖起五根手指,“五毛钱,把我捎到桃花湾大队。”
对于乡下挣工分的人来说,五毛钱或许不算少了,但在花忍冬眼里五毛钱真不算什么。
不过这大帅哥让她有种熟悉感,连声音都像是在哪里听过,而且这人很上道,不会白使唤人,捎他一程也不是不行,便点了头。
车子刚要骑出去,旁边冲出来一个女知青,扒着倒骑驴的车厢板,“还有我,我也要坐车。”说着也跳上车。
花忍冬一看,正是刚刚和周来福对峙那位,花忍冬对她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毕竟是周来福迁怒了。
但这人肯定是个刺头,何况她说完话,也不等人同意就跳上车,还把自己装被褥的麻袋往旁边踢了踢,就让花忍冬很反感了。
“这位女同志,我说让你上车了吗?再说我的行李招你惹你了?你那脚干净埋汰就乱踢?”
女知青被她说的面露恼意,“那凭什么你让他坐你的车,不让我坐?就因为他是男同志?你这位女同志不要太区别对待了。”
“我凭什么让他坐?因为他给钱了,怎么?你是女同志,你了不起,你就能白坐别人车,还白踢别的行李?你这是耍无赖,你知道不?”
花忍冬被她这言论气笑了,也就理解之前周来福为什么也不给她好脸色了,如果以后在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再这么说话,说不定她还会动手打人呢。
女知青或许是没想到男知青坐车竟然是给钱了,疑惑地看向男知青,就见男知青淡淡地点了下头,“嗯,五块钱!”
“嘶!你怎么不去抢?”女知青倒吸一口凉气,五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了,要知道就算家里宠着她,送她下乡时也才给她带了五十块钱,没想到坐个车就要给五块钱,不是都说乡下人淳朴吗?咋比城里人还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