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抓着头发,脸埋在膝盖上,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烫得厉害,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在腿上。
单重华看着宴卿缩在床头,眼泪淌了满脸,一时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宴卿总是十分强大的样子,小时候他总是需要仰望宴卿,长大了,即使已经比宴卿高了,他也总是习惯性地觉得宴卿还是曾经那个强大的哥哥。
今天他才见识到,宴卿扛不住的时候也是会哭的。
裴醉玉觉得他这个样子绝对有问题,已经打电话叫了心理医生过来。
“你穿得日常一点,剧组这边偶尔会有记者,别被拍到了。”
单重华坐在宴卿身边,看他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抽了张纸给他擦干净眼泪。
“裴哥……他,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说完,单重华又凑到宴卿面前闻了闻,感觉之前闻到的那种酸涩的苦味儿更浓了一些。
“怎么办,那股味道更浓了,情况比之前严重了。”
单重华拨了拨宴卿额头上的头发,又凑过去到处闻了闻,哪里都是一样的味道。
裴醉玉什么也闻不到,只能嗅到宴卿身上那股暖暖的味道。
洛璃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提着包的艾尔特,还震惊了一下,和艾尔特一路走到房间之后,就看见裴醉玉和单重华都抵在熟睡的宴卿面前闻来闻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
裴醉玉抬头看到洛璃和艾尔特,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又很快被笑容掩盖下去。
“没事,他刚刚情绪不稳定,我和重华给他擦了擦脸。”
一听是宴卿情绪又不稳定了,洛璃连忙走到了床边,抬眼看了看艾尔特。
本来裴醉玉找的人不是艾尔特,但艾尔特正好和那个人在一起,表示自己曾经见过宴卿,于是艾尔特就来了。
几人简单寒暄了一下,艾尔特才搬了椅子坐在床头,简单给宴卿检查了一下,没有特别的病症,又抽了一管血放在了包里。
单重华见他抽血,本能地想阻止,而后又想起了宴卿是有神铬庇佑的,人身和人类没有区别,查不出什么来。
左不过指标不太正常。
只是艾尔特刚刚抽完血,宴卿就惊醒了,这下醒来没有幻觉,但是看到一屋子人,又吓了一跳。
“别慌,别慌,宴先生,能告诉我,您刚才情绪失控,是为什么吗?”
宴卿看着一脸正经的艾尔特,犹豫了很久,也不肯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本能地抗拒这个人。
洛璃坐在宴卿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不能说吗?”
宴卿转过头,看着洛璃,心里多了些慰藉,但还是不愿意告诉艾尔特,于是凑到了洛璃耳边,小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他。”
闻言,洛璃只能抱歉地看向艾尔特,艾尔特也比较通情达理,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