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一怔,藏玉楼是谢家存放书籍的楼阁,公子这个风雨天去藏玉楼做什么?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取来厚披风和雨具为公子遮风挡雨。
两人冒着雨一路来到藏玉楼,谢元洲直接爬到最高三层的阁楼处。
他走到阁楼南侧的三角窗框前,手扶凭栏,双目急急向外探寻,忽然间,他瞳孔猛地一缩,目光凝滞不动了。
杨平循着方向看去,由于藏玉楼是谢家最高的楼阁,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府门处的情景。
一抹瘦小身影正跪在府门处,无数雨点敲打在他身体上,整个人淋得惨不忍睹,头发蓬乱的不成样子,伏贴在脸上,使人看不清神情。
开始反击
老管家撑着伞站在秦昭明身前,正苦口婆心的劝他离去,昭明如若未闻,依旧直挺挺跪着。
元洲望着那抹瘦小身影,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阵痛意爬上四肢,着实难受极了。
“这个齐安公有点意思哈,这么大雨,还跪在这,就为见你死前最后一面?”带有几分懒散又疏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洲微微转眸,竟是陶修不知何时也上了阁楼,“你怎么来了?”
陶修轻笑道:“我这不是关心我的病人吗?我看到你俩在雨中疾行,便跟过来看看你们做什么?”
杨平暗吃一惊,以自己的武功,竟然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跟踪。难道陶公子的轻功还在他之上?
谢元洲没再理睬陶修,目光再次胶着在秦昭明身上,雨越下越大,老管家只好停止劝说他,回到府中避雨。
只剩昭明一人跪在那里,他仿佛成为了雨的一部分,身体轮廓在磅礴大雨中难以分辨。
陶修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说小三儿,啊不是,元洲啊,我听说你是这位齐安公的少傅,想不到这小子对你感情还挺深啊!不过看他样子身上还有伤,这么继续跪下去淋雨,我估摸着不是冻死,就是身上伤口发炎而死呀!”
谢元洲袖中双手猛地收紧,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几乎是咬着下唇道:“杨平,派几个家丁将齐安公强行架回圣孙堂,他不愿意的话就打晕他!”
“是。”杨平得令刚要离开,忽然间,秦昭明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上,再没有了声息。
谢元瞳孔猛缩,几乎是低吼道:“杨平,他晕了,快!你亲自把他送回圣孙堂。快去!”
“是。”杨平再次准备离开。
“还有,”元洲第三次唤住他,神色不安极了,“偷偷让王永太医去给他诊治,不管需要什么药,只要能保住他的命,都在所不惜!”
杨平急应着,离开了这里。
陶修饶有兴趣的望着谢元洲,“自从你醒来后,我第一次看到你惊慌的样子,这个秦昭明在你心里地位不一般啊?”
谢元洲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分辨的情绪,握着凭栏的手掌慢慢收紧
夜已经很深,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