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温暖,甚至能摸到指节上轻微的薄茧,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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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去以后,谢泉就发了一整夜的高烧,睡了醒,醒了睡,一直在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里穿梭。
还梦见陆南扬煮了一碗全是糊味的稀饭逼着他吃,吃完了还要笑话他“就你这身体,在我们部队里连盒饭都抢不上。”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谢泉才意识到那不是做梦。
床头柜上放着装过稀饭的空碗,一杯水,一袋感冒冲剂,还有一小瓶尚未开封的、崭新的地西泮片。
他盯着那个小瓶上陌生的包装看了很久,才慢吞吞地把它拧开。
一开始倒了六粒在掌心里,犹豫了一下,又推出两粒倒回了瓶子。
就着感冒冲剂一起把药咽下去,谢泉靠在床头,松散地阖上眼。
整间公寓里安安静静,能听到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和孩童的欢笑。
谢泉忽然觉得,他换上的窗帘有些太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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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帖子最后到底没能掀起太大的风浪,在大家正讨论得最激烈的时候,发帖人自己把帖子删了。
同时,听说学校也把医务系统里安排的好几个帮忙的学生都撤了出去,只留了谢泉和一个马上要毕业留校的中医系学生。
谢泉既没被开除,也没有受到处分,事情就这么没头没尾地过去了,只是在这之后,关于谢泉这个人的讨论多了不少负面内容和恶毒的揣测。
谢泉偶尔会发现抽屉里的巧克力被人恶意掰碎、撒的到处都是;花瓶里的玫瑰被人撕烂;甚至笔筒里的笔都有那么几只不翼而飞。
但谢泉并不在意。第二天,在他办公室搞恶作剧的学生就都被叫到教务处训了话,偷东西的那位还被记了过。
无所谓,监控会出手。
而且很快,云大的学生们就顾不上闲聊八卦了,因为期末火葬场降临了。
这是整个学期中校园里学习氛围最浓厚的时间,不仅图书馆和自习室里挤满了人,连食堂都被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们占领,一切八卦或恋爱话题都被“今天老师到底圈不圈重点”所取代。
在云城最热的一天里,期末考试结束了。
闻飞刚从考场里走出来就伸展双臂冲着天空大吼一声,“终于——结束了!老娘总算可以回家了!高跟鞋女王靴小裙子们我来了!”
陆南扬拧开水瓶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水,任凭闻飞像个猴子似的扒拉着他在一边又唱又跳。
“妈的,再给我三分钟我最后一道大题肯定解得出来!”贾荣一出来就懊恼地锤树,“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