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边很安静,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停在路边。尽管车窗上有反光膜,看不清车内的具体情况,可但凡有其他车辆经过,看一眼跑车的晃动立刻就能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谢泉一点也不吝惜声音,扬起的脖颈像天鹅似的弯曲,细密的汗水顺着耻骨的缝隙向下滚动,在变了调的声音里滴入坐垫的布料,洇成一小片深色。
光是看着这一幕,陆南扬就觉得心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浑身的血液都朝下涌去。
这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他的男朋友实在太涩了,而且随时随地都在勾引他。
陆南扬强压下想要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的冲动,握住谢泉的脚腕。
……
结束以后,谢泉慵懒地抬了抬头,发现有一只海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车窗外,一边梳理羽毛,一边好奇地朝车内张望。
“去,去。”陆南扬敲打了一下玻璃,试图赶走海鸥,没想到反而激怒了对方,对着车玻璃哐哐一顿啄。
“嘿——”陆南扬摇下车窗伸出手臂挥舞了一下,海鸥这才不满地鸣叫一声,展翅飞走了。
谢泉懒洋洋地用脚尖推了推陆南扬的胳膊,“赶它干嘛?又没碍着你事。”
“碍着了。”陆南扬低声说,“它在偷窥我的东西。”
谢泉笑了,“好强的占有欲啊,连海鸥的醋都吃。”
说着,谢泉直起身,在陆南扬的眉心上吻了一下,低声说:“陆南扬,不管在哪里,不管以什么形式,我永远都是你的。”
他是落入海中的雨点。
他是热切扑火的飞蛾。
当他在电梯里做出决定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把后半生都交给了这个傻笑着拥抱他的男人。
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暗无天日的混沌里度过,那些黑暗的过去会像荆棘一样将他紧紧缠绕,刺入血肉骨髓,直至窒息。
他会溺死在无光的海底,在重力的作用下缓慢下沉,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尸体。
他会像他来时那样无人问津,无人在意,什么都无法留下,也什么都无法带走。
但……陆南扬偏偏出现了。
像一缕阳光映照在他冰冷的身体上,驱散了黑暗和寒冷,绿意在海底蔓延,四处开满了鲜花。
谢泉扣上牛仔裤扣子,懒得再穿外衣,就这么赤着上半身披着外套走下了车。
陆南扬站在海堤上吹着海风,余光看见谢泉跟下来,伸手指着天空的某个位置,“那颗是天津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