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怀疑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甚至差点没腾出脚来把门带上,因为谢泉几乎是立刻缠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占据了他全部的五感。
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拥吻在一起一点也不灵活,陆南扬在玄关随手一抓,就不小心碰掉了鞋柜上的摆件。
但是没有人在意,他们像两只不同种类的野兽扭打在一起,没多久舌尖就尝到了血腥。
谢泉把陆南扬的上衣撕拽着拉扯掉,丢在地上。陆南扬摘掉谢泉的眼镜,拽出他的衬衫下摆,手指在劲瘦的腰腹上游走。
谢泉真的太瘦了,往上甚至摸得到突出的肋骨。
“你屋还是我屋?”亲吻的间隙里,陆南扬喘息着问。
“我不睡没洗的床单。”谢泉边咬着他的耳垂边说。
“操。”陆南扬恼怒地把谢泉往北边推了一把,“早晚给你毛病死。”
北边的卧室床上铺的已经不是谢泉自带的床单了,但确实才刚洗过,布料里还泛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陆南扬把谢泉往床上一按,轻巧地解开了他裤子上的纽扣。黑暗里,呼吸缠绕交错,皮肤亲密滚烫,欲望在缝隙里萌了芽,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谢泉忽然抓住了陆南扬的手腕,“把灯开开。”
陆南扬一怔,没想到谢泉会提出这种要求,“你认真的?”
“你就不想看着我?”谢泉哑声问。
这句话简直如同美杜莎的诱惑,让陆南扬浑身一热。他稍稍直起身子,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谢泉凌乱的发丝、额角的汗水以及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松弛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眯起眼睛,大概是没戴眼镜的缘故,浅灰色的眸子里露出无焦距的茫乱,荞麦皮枕头在后脑的摩挲下发出窸窣的响声,像一只慵懒的猫。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把对方的脸看得如此清楚。
在倾泻的白炽灯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他们像是透明的,又像是在水中,变成视网膜上的一个小点,什么都藏不住。
谢泉扣着陆南扬的后颈往下一按,手朝下面抓了一把,跟自己的并在一起。
“干嘛?”陆南扬闷笑,“多大的人了,还比大小?”
“谁跟你比大小了?”谢泉眯起眼睛,手上捏了一下,“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羊尾。”
“你他妈才羊尾。”陆南扬打掉谢泉的手,没好气地说,“上回你被吓成那个样子,我担心你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硬。”
“说得跟真的似的。”谢泉轻笑一声,低头跟他接吻。
陆南扬被谢泉制住,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他们的唇舌杂乱无章地叠压在一起,纠缠深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