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月欢喜地迎出去,程蝉衣风风火火,已进了后宅,正要上楼。
“蝉衣姐姐。”
程蝉衣瞧见她,脚下加快,三两步上前来,打量她神色,“气色倒是还好。”
李见月捧着自己的小?圆脸,“回宫后都吃胖了。”
程蝉衣笑了,后面随从将贺礼交给嬷嬷。
“喜闻你迁居公?主府,我特来祝贺。”
李见月带她进入楼阁,程蝉衣四处看了看,感?慨,“还是住外面好,在宫中?想见你一面诸多规矩,麻烦死了。”
“所以你回了京之后便一直不?来看我?”
程蝉衣眼睛一瞪,“你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家老祖宗,自打回了京,我是一天都没?消停过。”
李见月其实也有所耳闻,程老夫人给她订了门亲事,她先前一直随祖父在军营历练,程老将军大约是清楚孙女脾性,没?敢说,悄悄瞒着,这次回来她才知道,将府里闹得人仰马翻。
“她不?让你出门?”
“光是不?让出门就好了,”程蝉衣痛心疾首,“整日里寻各种由头安排我跟那呆子相?看,烦都烦死了。”
李见月好奇,“听?说那崔家小?公?子多次出门游学,博学广闻,为人也谦和风趣,不?似别的读书人只?知钻研书本,怎会是个呆子?”
“说他呆子都是抬举他了,我看呀,他这里有问题,”程蝉衣指指自己脑袋。
李见月凑过去,“怎么说?”
程蝉衣一肚子闹骚,张嘴欲言,看她满脸神采奕奕兴致盎然,跟听?说书似的,懒得讲了。
“总之就是我说东,他说西,似乎听?不?懂人话,常常能将我气个半死,不?说他了,难得出来一趟,你身子如何了?”
李见月,“早就好了。”
“自从你那侍卫死了,你就像丢了半条命,送你回宫那日,你皇兄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程蝉衣现下想来还通体生寒,“看你如今精神尚好,我就放心了。”
李见月低下头,“我……我还是很难过的,本来都尽力去忘记了,你又提起……”
她说哭就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不?出声。
程蝉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这事你都过去了。”
李见月,“过不?去。”
程蝉衣叹气,“你可是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就非得吊死在那一棵歪脖子树上?他有什么好的。”
李见月不?乐意了,“哪里歪了?”
程蝉衣语滞。
想了半晌开解她,“你看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秦珺吗,后来移情别恋看上了那个洛沉,我琢磨着,如果有个比他们俩更好的男子出现,让你再移一下情,你不?就不?难过了。”
李见月表情一言难尽。
“蝉衣姐姐的意思?……是让我水性杨花吗?”
“这怎么能是水性杨花,”程蝉衣站起来,“男人三妻四妾娶了一个又一个,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怎么女人就不?行了,难道洛沉死了,你以后都不?嫁人了吗?”
李见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