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担心甚至让苏心产生了恍惚:刚刚我真的听见猫说人话了吗?是不是因为之前与那猫贩子交流了这猫的异常之处,于是我自己将它脑补得更加异常?
就在苏心即将成功说服自己猫没说过人话、他刚是幻听了之时,小绒毛又开口了:“你不赶紧想办法锁门吗?有人过来了。好些人。”
小绒毛的说话口齿清晰,还带着极为人性化的幸灾乐祸。不给苏心留任何自我催眠的余地。
苏心:“……”
小绒毛才不是真好心提醒苏心藏起他的阴暗面,它是已经听见那些人聚在了苏心门口才这么说的。
小绒毛:对,就是单纯的看出殡还嫌殡不够热闹。要努力火上浇油。
门口几人探头探脑:“小苏医生?你家的门怎么突然一下弹开了?是门锁出问题了吗?你人没事吧?”
苏心醒过神来,走出静音房间,惯性地想要顺手反锁,这才发现锁坏了。
小绒毛:不客气,这是猫应该做哒。
苏心还没有完全失去镇定,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把人忽悠走、不让他们走进来仔细看里面就行。
此时聚在苏心家门口的基本都是同一层以及楼上楼下的邻居。门锁齐齐坏掉和门窗快速打开的声音略大,大晚上的让大家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事故。
一开始时,大家只是出来查看发声源在那里、确认住家安全,或者视情况报警,然后便知晓了苏心家大门的不对劲。
最先注意到苏心家大门自动打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这青年刚从外面提着一袋子宵夜回来。路过苏心家门口时正好遇到小绒毛破坏锁、开门。
房门“砰”地一声弹开砸到墙上,吓了青年一跳。还没等青年心跳恢复正常,他又看到一只凶巴巴的猫从苏心家中溜出来、与他对视了一眼、并快速跑掉。
青年在苏心家门口呆愣了一小会儿后,邻居出来查看情况,然后楼上楼下的人也来了。
青年作为第一个发现者向大家解释他所看到的。
如此一番打听情况、述说情况后,见苏心还没出来、连个声都不出,大家都有些担心。
提着宵夜的青年忍不住朝苏心家门内走了一步,准备亲眼查看案情——说不清楚这青年究竟是希望看到苏心出事还是没出事。
这时候,苏心总算初步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出来应付邻居们。
当苏心捂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我没事”,一边走向大门时,提宵夜的青年连忙退出了苏心的屋子,但当苏心人出现在青年面前后,青年和青年周围所有能看到苏心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提宵夜的青年手在发抖:“这这这……是怎么了?”
苏心现在的模样相当惊悚:脸色煞白,衣服上有不少血迹,捂着右手手腕的左手手背上有几道很深的抓痕,而被捂住的右手手腕还在滴血。
苏心勉强笑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遇到了很凶的小动物。”
一个忙着把自家孩子推到看不见苏心的位置的妈妈说:“这哪里才只是凶啊。这种伤人的动物必须赶紧处理了才行,不然是很大的隐患啊。”
提宵夜的青年下意识想要拍头,差点打翻宵夜,一边有点手忙脚乱,一边说:“伤苏哥你的就是那只猫吧?有点胖、比较脏、毛色又黑又灰?我正好看到它从你家跑走了。当时我看到它嘴巴的那个位置,像是被什么液体弄湿了,但因为它毛脏,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那是血啊。”
青年他指指苏心的手腕,问:“你这个伤,就是它咬的吧?”
苏心叹着气点了下头。
“小苏,你叫救护车了吗?没叫的话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这伤口肯定得赶紧处理。即使你有医疗知识,但伤在右手,你自己一个人也处理不好。”
苏心:“我稍微止一下血就去。你们别进来,里面乱。而且我想保留现场,判断究竟是什么激怒了那只猫。动物产生激烈情绪也是有原因的。”
“哎哟,你就别管那个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么伤人的动物肯定都不能留了。”
提宵夜的青年:“我待会儿就去把那只猫的样子画下来、贴在小区里,附近小区也贴,让大家警惕它。”
“其实对所有野猫都应该警惕。野猫既是小动物杀手,又对人怀有恨意,就该直接都扑杀掉。”
苏心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城市里的野猫毕竟都是人造成的,人类需要赎罪,不能完全断绝野猫的生路。”
“苏哥哥喂,你就别在这里跟我们聊了,赶紧去处理你的伤口,然后去医院。野猫的牙齿不知道多脏,处理不及时感染了可怎么办?还有狂犬病。你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还多呢,别这么不紧不慢的了。”
“小苏你这门锁坏了,我先给你装个临时的应急,等天亮后再买新锁来换。”
“你放心,我们现在反正也睡不着,如果这时候有小偷来,我们肯定能立刻发现,不会让你丢东西的。”
苏心对邻居们道谢,然后走回到静音房间里,按下了桌子侧面的一个按钮。
接着,避过了邻居们及苏心视线、躲在一旁观察的小绒毛看到:那张承载过不知道多少猫尸的桌子自动翻了个面,并套了层一次性不透明桌布。
然后苏心在那桌布上处理自己的伤口,且故意让血、药滴在桌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