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的呼吸渐渐乱了,不知道是因为下巴处的痒意,还是脸侧伤口处传来的轻微痛感。
沈星淮认真地擦拭完游弋的伤口,又给他抹了点药膏,有点可惜道,“这几天要破相了。”
游弋本来就皮肤白,这伤口这几天估计都在他脸上挺显眼的。
“没关系。”游弋开口说话时,嗓子有些干哑,但声音透着一股满不在乎。
沈星淮想到昨天听见几个护士聊天时说想要游弋的微信,又吐槽他看起来好冷酷好凶,不太敢靠近。
尽管沈星淮凑过去替游弋说了几句,解释游弋就是长了副高冷样,其实很好相处,一点也不凶。但那几个小护士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算了,感觉是追不到的那种类型,就算追到了也hold不住”,又自我劝退地补充“再说了,这么帅怎么可能单身,一看就不缺女朋友”。
想到这,沈星淮本来担心这伤口让游弋看起来更不好惹,要害他弄丢好多桃花运,又觉得那几个小护士说得有道理,游弋这样的人应该也不缺桃花。
“好了。”沈星淮涂好药之后,松开了握着游弋下巴的手,又把药膏收好,嘱咐了几句。
游弋接过沈星淮手中的药,手和沈星淮的手短暂地碰触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星淮哥,”游弋忽然叫了沈星淮一声,然后问,“你单身吧?”
沈星淮在电脑上写病历,听见游弋的问题时头都没转,“问这个干嘛?”
“帮别人问的。”游弋习惯性地抬起手,食指轻轻擦过鼻梁,语气和声音都带着点事不关己的轻松淡然。
“是。”
沈星淮如实承认,犹疑着想补充什么时,听见游弋继续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游弋的声音很轻,也很温和,话里的好奇探究意味并不重,像是话题聊到了就随口问一句。
沈星淮回头,对上游弋平静的视线。
他和游弋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下午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把游弋整个人包裹出一种温暖、让人感到安心的色调。
最近因为拍摄原因,沈星淮大部分时间都和游弋待在一块儿,尽管交流不多,大多数时候游弋沉默地如同一台机器跟在他的身后,或是扛着摄像机在角落。
沈星淮有时候几乎会忘记游弋的存在,有时候又会觉得游弋像是一台移动的人形摄像机,目光永远是平和冷静,整个人仿佛游离于所有场景之外。
但似乎也因为这样,沈星淮对游弋也建立起一种特别的信任。游弋是冷漠的记录者,他客观的去映射,而不感受、不评论,因此对他说什么好像都无足轻重,不会造成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