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唐玦轻捧她的脸,说:“我明白,你的心接受了我,但身体不一定,它大概还没有准备好让你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你。”
她十足柔情地说:“我没有急切到需要今晚就把一切做完。我可以等你准备好的,楚玊。”
楚玊不说话。
直到头顶花洒断了水。
她又双臂环住唐玦。
彼此湿漉漉地紧贴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一个人。”楚玊:“除了你。”
抛开家庭这种人和世间命定的纽带来说,她没有一个瞬间让自己的心脏裸露过。
从未。
楚玊对人永远都若即若离,若即,实际离离离。
因为她生下来就懂得活着都不容易世道还人心险恶,她给自己建立的保护机制,只要不付出,不投入,就不会被伤害,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她不是性冷淡,不是害怕,是从未想过要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
潜意识里觉得,那是一道防线,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破了这道防线,就代表她的所有,都已经毫无保留地袒露。
她唯一不能承受的,是有可能被辜负。
“你可以。”楚玊贴上唐玦耳垂。
不是唐玦可以。
是楚玊可以为唐玦打破她的原则。
她决定义无反顾地交付自己。
唐玦和楚玊,情绪稳定、理智、冷漠、淡然。
认识对方之前,都无来由的默契,平等地看不上所有人。
永远只关心自己,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另一个人倾尽所有。
爱能颠覆一个人,让高傲的人去臣服,空洞的人被填满。
“你知道吗?”
辗转到床上的时候,唐玦握上楚玊的脚踝。
“我的脑海中有过这个画面。”
楚玊开不了口。她身体是空白的,脑子也是空白的。
抬起来,到唇边。
“第一次送你回宿舍那天晚上,你洗完澡,爬上那个栏杆床的台阶,脚踝在我面前一上一下,有一刹那,我想过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