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进来侍候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姑娘坐在床上发呆的模样。那么的娇软乖巧,又那么的茫然怔愣。
“姑娘,您怎么了?”
姜姒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一切在计划外,又在计划内,比她原本想要的还要再多,她应该满足,也应该知足。但不知为何,她似乎在不甘和贪心?。
“姑爷这?么早又出去了,必是又给姑娘去抓鱼了。”祝安端着水进来,见慕容梵不在,以?为慕容梵如近日所有的清晨一样,又亲自下河去抓鱼了。
姜姒闻言,垂下眼眸。
“他有事,要出去一段日子。”
祝平和祝安面面相?觑,皆是恍然大悟。
“姑娘,您不用担心?,姑爷身手了得,必然是不会有事的。”祝平安慰着。
祝安也附和,“您不是和隔壁的柳夫人合得来,不然您去找她说说话。”
她立马想到什么,收拾好之后?前往隔壁。
一连敲了三回门,里面都没有回应。最后?还是她眼尖,在门下的缝隙中看到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写清楚是给谁的,仅有一句话:有事外出,后?会有期。
“柳夫人怎么也外出了?”祝安问着,一脸的纳闷。
“许是有什么事吧。”她心?不在焉地回着,心?里却是比谁都知道柳夫人为什么会离开。
院子里的石榴树已?抽出了枝叶,嫩绿而新鲜。
躺椅旁的小桌上,梅瓶中插着的东西又换了模样。从桃花杏花到梨花,再到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到如今的嫩竹。
仰倒在躺椅上,入目是无边无际的天空,晴空万里辽阔高远。天大地大令人向?往,却又不知路在何方。
突然,一只纸鸢闯入她的视线。
很?快,纸鸢的线不知为何断了,落在院子中。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面问能否进来捡自己?的纸鸢。
祝安将那纸鸢捡起,左看右看来了兴致,“姑娘,这?个?时节最合适放纸鸢,您要不要试一试?”
说着,她准备将那纸鸢送出去。
姜姒的目光不经?意瞄到那纸鸢的线,立马叫住她。并让她去找老徐,让老徐去给外面的人送纸鸢。
老徐得了吩咐,拿着纸鸢看了一眼,“还是姑娘心?细。”
那纸鸢的线不是自然断裂,而是被人整齐割断,切口?十分平整。
祝安看到那切口?,脸色变了变,不知想到什么狠狠地啐了一口?。她跟着老徐一起出去,没多会儿门外传来她骂人的声音。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这?里是放纸鸢的地方吗?好在这?纸鸢没有砸到人,否则你担待得起吗?我看你人模人样也是个?读书人,怎地不知轻重不知所谓?”
那人应是被骂得有点懵,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这?个?丫头,真是有辱斯文。”
祝安对他的回答,是重重地“呸”了一声,然后?“嘭”一声将门关上。
见到姜姒,祝安还气不过,“奴婢瞧着他像个?读书人,谁知道平日里读的都是什么书,莫不都是些话本子,才会使出这?样的下三烂的招数。”
姜姒笑了笑,莫名有些恍惚。仿佛是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梦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对祝平祝安道:“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祝平和祝安皆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