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起
再说起从前的岁月
我会虚弱不已
神经兮兮地蹲在田埂上
抽烟。身体、器官越来越空旷
再说起秋天的菜地,我梦见
萝卜叶挂满霜气
母亲移着蹒跚的脚步
地里的蚯蚓翻过小小的身子
再说起,天转冷后
晚上躺得床板嘎嘎地响
这些年,我如走在街头的老年僧人
四大皆空,冷暖无常
会议上的物
窗台上的阳光若有若无
水杯与烟灰缸,坐上桌子
我陷入体内的窟窿。在掌心
已暗地降落一把空气
嗑瓜子的女人,此时应听不到
我吐着妄语。她用脚尖擦着地板
用厚厚的霜盖住面孔
冬在其身上,特征明显而无辜
夹生的普通话,手机的响声
挤满去我耳朵的路上
中途,我形式地去了次洗手间
一支烟后,我猜想着人已散去
圆珠笔躺在记录薄边
比起此时的我
还无畏,无所适从。
暖冬
一直想。在冬天的阳光里睡一觉
去公园,可那些树和草还绿着
像假的一样。空荡荡的下午
我像一头孤独的兽,趋于困守
沿途的景物像失去声音的遗迹
只有风,放生着微小的颗粒。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