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瞧见,也不在多问,只是说道:“你的家在哪里,我先把你送回去吧。”李问鹿说道:“过了永澜洲,往东走的惠城里。”
“惠城!”楚缘惊讶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李问鹿低着头,声音有些抽泣的说道:“我嫌父……嫌爹爹管的太严,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玩了……”
“你呀……”楚缘点了点李问鹿的脑门:“这不是让父母担心吗?”瞧了瞧外面天色,楚缘说道:“既然天亮了,我们就赶紧出发吧,这里到下个镇子还有距离呢。”说罢站起身来,从石台上拿下一团衣物:“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暂且先用这些将就一下吧。”
李问鹿接过衣物,楚缘这才来到火堆旁,捡起烘干的布靴,拿下挂着的罗袜,坐在石头上,抬起一只小脚,双手捋好袜口,足尖轻挑进罗袜中,白皙的足面渐渐落入整洁的青罗小袜之中,待双足整理好后,才穿上还留着暖意的布靴。
“发什么呆啊,快穿好衣服。”楚缘提醒呆呆望着自己的秀气小孩,先一步出了山洞。
待到楚缘消失不见,李问鹿这才瞧见自己的身子,上身青一块紫一块,撩开衣褥看自己的下半身,顿时脸色通红,光溜溜的下半身,一根白净小肉杵直直伫立,白嫩的前端微微撑开小口,露出藏在深处的,被包裹住的一点嫩红。
在外面伸了个懒腰,楚缘舒服的长吸一口气,洞外吃着野草的马儿轻轻哼鸣。
“这地方真够远的,已经走了有半个月了吧。”楚缘抬手遮住阳光,只见山谷中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不时有林鸟飞落,只见远处的大河上,倏得驶过几艘快船。
“唉,我也想坐船啊,这山路太难走了。”楚缘叹道,一旁的马儿鼻间哼鸣。
“不是说你不好啦。”楚缘回头轻笑,却见山洞里走出一位灵气的小女娃,忙走上前去俯身笑道:
“嗨呀,哪里来的小美女啊。”
李问鹿憋红了脸,提起袖子叫道:“这这……我怎么能穿女人的衣服!”只见李问鹿身上套着一身绫罗绸衣,只是身形矮小,不得不多裹了一圈,长长的衣摆也扎进腰带里,手肘上一圈又一圈的褶皱,才露出两只小手。
楚缘揉了揉小王爷脑袋,笑道:“你就将就一下嘛,我这也没小孩子穿的啊,等到了镇上给你换一身吧。”
说罢回到洞中,将火堆熄了,收拾好衣服行囊,放在马后。
将马儿牵到山道上,楚缘登上马匹,伸手到李问鹿面前:“上来。”李问鹿伸出手臂,楚缘将他一把提起,放在身前。
“父王都不曾再这么带我骑马了。”李问鹿心想。
“坐稳了。”楚缘轻驾一声,马儿扬起蹄子,稳当的朝山路前进。
楚缘握好缰绳,怀中的小王爷却心神不宁,只觉的脑后枕着软云,后背被柔腻环抱,面色微红,摇晃的马背上,前倾不是,后靠也不是。
不自禁间,又觉得胯下咯腾,属实不好受,但又有点很享受。
未免太尴尬,李问鹿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姐姐?”
楚缘悠哉的骑着马,说道:“我叫楚缘,从南云门来的,叫我楚姐姐就可以了。”
“南云门……”李问鹿沉思了好一会,似是没听说过,转而问道:“那你是侠客喽。”
“呵呵,”楚缘揉了揉李问鹿脑门:“我不过是个赶路人罢了,哪算的什么侠客。”
“那你给我讲讲你都去了哪呗……”
……
高墙深院,肃穆杀静,庄严的石狮子威武的伫立在漆红的大门口,两位身着甲胄的持矛士兵把守在外。
大门内,金器铛铛声回荡,透过门缝,只见火花四散,一团妖异的红色如缭乱的烟雾,是翩然飞舞的衣裙,带着艳火色的流光,突的亮出一剑,击在面前的铜人身上。
铜人轰然到底,胸口上青烟袅袅,竟是融开了一道小口。
红衣收招停歇,那如瀑的波浪红发下,洁白的额上一点红印,仔细一瞧是团真火朱砂。
“起来吧,奴家才用了多大点力气,少装模作样了。”
地上的铜人突然扭动,只听铜皮脑袋里轻叹声不止,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花大人,您这剑法越来越成熟了,这怕再过些时日,这铜甲也挡不住了啊。”
花焰瑾轻哼一声,袖口一挑,白皙的手臂翻开,只见一条黑蛇似的黑线从手肘显现:“有了下半卷剑法的支撑,这脉象总算是停住侵蚀了,只怕想完全根除,还是得将下卷学成才是。”
铜人艰难的迈步,走到花焰瑾面前说道:“万一那老头藏招怎么办,故意拖延您治病的时间。”
“哼。”花焰瑾双手环臂,胸前两团半裹的玉团被高高托起,呼之欲出:“他敢下绊子,那女孩就只有脑袋能见到他了。”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三声掌声。
花焰瑾转头一看,只见从院外缓缓走来一人,肩绣金纹,身着白衣,发后一圈箍起,手中一折纸扇,气宇轩昂,见着如沐春风。
“好剑法。出招如快鸟穿林,剑锋凛冽淬火,令本侯眼前一亮啊。”宋流风身后跟着两个下人,走进院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