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辈聊得开心,林潮生和陆云川也没有多留,道了别后就抱着穗穗离开了,走前还给小石头塞了一包蜜糖糕,是专程从镇上带回来的。
回家准备做饭了,每天饭食最是要紧。
也到了吃春萝卜的日子,回家炖个萝卜棒骨汤。
自从成了亲,家里的菜园被拾掇得好,四季都有吃不完的菜,也不知林潮生使了什么法子,就是寒冬腊月也能吃到新鲜的大白菜。
他果然是个小神仙。
陆云川如此想到。
*
五月,叶子的铺子租下来了。
选的是东市的铺子,不算大,但地段不错。
这日,他没忙着做胰子,一大早就来找了林潮生,手里拿着纸张和毛笔。
“小哥!你帮我给铺子取个名字吧!这太难了!我不会!”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废稿纸塞给林潮生。
林潮生拿起来一看,上头几个斗大的字,写得歪歪斜斜,显然是初学者写的。
都是如“叶子香胰铺”之类的名字。
叶子直撇嘴摇头,说:“这些都不好听!我想取个文雅些的!”
这可难倒林潮生了。
他哪里是个文雅人?
林潮生摸着下巴问:“怎么不找陈二帮你取?他读的书多。”
叶子继续撇嘴摇头,又说:“不一样。我现在敢开铺子都是小哥帮我的,是你鼓励我,说小哥儿也可以做生意。我想要你帮我取,就是……反正就是不一样!”
林潮生:“……嗯,好吧。”
于是两个取名废坐在院子里取名字。
陆云川上了一趟山,一个时辰后他背着柴提着一只兔子下来,同时,坐在院子里的林潮生紧紧皱眉,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开始劈柴,半个时辰后,他将柴全劈好,码得整整齐齐,同时,坐在院子里的林潮生焦头烂额,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开始烧火做饭,他先将兔子宰杀了,提着洗干净的兔子路过林潮生,还抬眉看了一眼,只见他继续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
算了,还是做饭吧。
灶房里生了火,烟囱袅袅冒着炊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潮生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好了,就叫这个吧!”
他大笔一挥写下三个字,叶子拿起纸张看,好半天才从这潦草的字迹中认出来。
“悦、己、容。”
“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潮生背着手故作深沉地解释道:“女为悦己者容,是说女子为欣赏喜爱自己的人精心装扮。而悦己容则是说,女子为自己喜悦而装扮,是为了自己高兴。”
叶子认真听着,越听眼睛越亮,最后重重点了头,兴奋道:“这个好!我喜欢!我现在就去请人做匾!”
说罢,他又看了看纸上林潮生写下的几个大字,嗯,没比他的蚯蚓字好多少。
嗯……题字还是请陈二少爷吧。
最后,叶子兴冲冲道了谢,然后兴冲冲抱着纸张离开,连毛笔都忘了拿。
灶房里陆云川也出来喊道:“潮生,吃饭了!”
林潮生点点头,起身往灶房里,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他叫道:“哎呀,忘了问叶子什么时候开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他的开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