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轻轻点住一滴汗珠,放入口中舔去:“只要是若哥儿的,我都可以。”我的恋人有点变态。南若身体颤栗了下,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不自觉吞咽,他说不出动听的话,只能仰头再次用吻传递自己的情绪。——可他喜欢。太子却躲开了:“我去喝杯茶。”南若摇头,坚定的吻了上去,长驱直入,攫取他口中甜腻的花香。“殿下。”忽然门口传来请示声。南若立刻退开,太子轻抚他的唇瓣:“应是端膳来了,你早起还没用膳,吃些东西暖暖胃。”帮他理好衣衫,一道坐好:“进。”两个内侍拎着食盒进来,手脚麻利地在对面榻上取出来摆好,低眉垂目不敢多看分毫。临走,其中一个稍稍往前一步道:“殿下,方才周公公叫小太监传话说长乐公主早起召了太医,太医看诊说动了胎气。”长乐怀孕了?这个时间点……南若蹙了下眉。太子神色微沉:“去告诉刘端,将长乐送去椒房殿,让皇后好好‘照顾’,生产之前不许踏出椒房殿半步,再叫人去镇抚司,孤下午要看到驸马的供述。”声音泛冷,“留着口气就成。”想耍小心思,也得看他乐不乐意。南若看了眼他的神色,等内侍退去,出声问:“殿下喜欢孩子吗?”“你问了我,我也想问问你,不要管先前你说的那些缘由,只说喜欢不喜欢。”没人比他更清楚对此世男子而言子嗣有多重要,他不希望太子是因为他才不想要子嗣,这对他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太子没有犹豫:“不喜欢。”顿了顿,“我……大约做不好一个父亲,我想若可以选择,没有孩子会愿意降生在宫中,至少我不愿。”他绝不会是一个好父亲,他害怕重蹈父皇的覆辙,何况他还有癔症,许会遗传,何必再多添一个人一起痛苦。南若心头发酸,面上扬起笑:“原来殿下和我想到了一处,我也做不好,这下好了,咱们谁也不用刻意迁就谁。”他穿越前对结婚生子一直怀着顺其自然的态度,现代生存压力和各种丰富的精神娱乐叫他不觉得结婚和生子是必需品,而此世的大环境叫他更不想添一个孩子来受苦,尤其是女儿的话,孩子或许会因土生土长而不觉得怎样,可他自己会对比会难受。折磨郑繁十多年的不甘与痛苦便多是来源于此,体会过天堂,落到人间但凡过得不如意,就会加倍怀念天堂的好。太子:“不迁就。”南若无奈:“我是希望殿下多想着些自己,不用为了让我高兴而委屈了自己。”他不擅表达,怕太子会觉得总是自己单方面在付出,时间久了便会生怨。太子:“没有委屈,我只是想对你好。”南若笑了下:“我往后得对殿下更好才是。”太子却摇头:“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并非为了换取什么,你不用有负担,你愿意接纳我的好意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他对若哥儿好,也是在取悦自己,若哥儿高兴他也高兴,当然——他凑过来蹭了蹭南若的鼻子:“你愿意同样待我好,我心里更欢喜。”南若心里的固执和坚持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溃不成军,捂在胸口的手指略加迟疑,拿出了怀中的圣旨,递过去:“我最后的筹码……给你了。”值得一零六圣旨给出去的那一刻,南若感觉浑身一轻,也不管太子什么表情,起身去了对面榻上,忙活半天他也确实饿了。顾不上君臣不君臣,自顾自拿起汤勺,几口温热的粥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颠倒过来也一样。刘端不愧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公公,给他这一桌全是他爱吃的,夹起一块虾饺尝了尝,赞道:“是东宫的御厨,好些年没尝到了。”他穿过来敞开好好吃的第一顿就在东宫,之后一住两个月,对东宫御厨的手艺记忆犹新。太子披了外袍过来:“往后随时能尝到,想吃只管吩咐刘端。”顺手将重新折起来的圣旨放到了他身边。南若筷子一顿:“殿下看完了?”“看完了。”然后呢?南若看向他,不说说什么想法?太子用筷子将虾饺里的虾挑出来:“圣旨你收好,待会儿叫人仔细装录,唔,就叫常青去做,他知道怎么做,明日早朝拿出来。”南若这下确定他是真的愿意放权给他,心头泛起热意。他撺掇永昭帝写下的,是封他为銮仪卫指挥使,且将禁军兵符交由他掌管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