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套剑式,当年又是,从谁人身上看见的呢。
剑道讲究摹形会意,他临摹的那一人,又是谁呢。
忽地李阁主面色渐明。
哈,贺雪权。
他的心里从前有故人,往后有我,从来没有你。
李师焉快慰地想。
乘轻舟研磨新观得的剑式,乘白羽退至近旁。
李师焉悠然靠近。
“又在发什么愁?”
“啊?!”乘白羽震惊,“究竟怎么知道的?”
“别管,你又愁什么?”
“唉,这孩子学剑,”
乘白羽如实道,“九州之上最好的宗门是瑶光剑阁,又不能去,如何是好?”
“就是贺雪权兼任阁主的那个剑宗?”
李师焉不以为然,“我看不过尔尔,不如你亲自教。”
“我?”乘白羽摇一摇脑袋。
我只是首卷一无名小卒啊。
“不行,还是要访名师。”
“你方才身上那股狂放劲头呢?”
李师焉揶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仿佛倘若如来祖师是你的仇人,你也要杀到九重天。”
“……这不是,好了么。”
顽笑两句,李师焉正色道:
“你说贺雪权心中对你没有爱意,我今日更信服。”
“你不信你使得好剑法,而他是剑道大家,百年的姻缘,他竟然从未更正过你的想法。倘若真心待你,怎会打压你,任你自贬至此。”
嗯。
道理是这个道理,话也是好话。
温言款语,慰帖人心。
可是……
“阁主,”乘白羽轻微崩溃,“多久前的话了啊,怎么还记得。”
似有若无抱怨完,他便看阿舟舞剑去了。
“怎么不记得,”
李师焉立在原地轻吟,“你记得家族的仇,姓贺的仇,我替你记。”
永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