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扶杳说的?”
“……霜扶杳献来的话本,说的。”李师焉道。
乘白羽:“李阁主,你很闲啊。”
“吾也该入世。”
。说着入世,您老人家活像冰雕,说话时一张脸上恨不得只有嘴唇在动。
真是入世呢。
灵皇岛远在南海,乘白羽不再耍嘴皮,决定即刻出发。
他匆匆给贺雪权留信说领知务殿的差事,不日即归。
“贺雪权,”
李师焉眼珠微动,“是你的道侣?”
“嗯。”
“既是道侣,”
李师焉疑问,“缘何深夜留你孤枕?”
“他有事。”
李师焉:
“话本上说夫妻一体,尤其入夜,要行房事。人族向来重欲,什么事比房事还重要?”
“……”
乘白羽张张嘴,“李阁主呐……”
入世,就是说,这个世是非入不可吗?
乘白羽摆摆手,入内殿打点行装。
李师焉立在殿前遥遥望北。
碧骖山北麓,仙鼎殿坐北朝南,此刻殿中,盟主正在照拂“知己”。
阎闻雪闯殿时,李师焉已至。
甚至更早,贺雪权进殿,窗楹间有吟哦之声传出时,他已至。
绿窗春与天俱暮。
“贺,盟主?”
李师焉尾音浮飘,万人敬仰的这一称呼在他口中竟是充满凌蔑之意。
他的视线亦轻亦沉,转回红尘殿。
殿中奔出这一人,姿容秀致风神清绝,步履间却沉重,仿佛负有千钧心事。
七十年前初访清霄丹地,他也是这幅样子。
“你也去吗?”
乘白羽道,“我去过灵皇岛,我带路?”
李师焉微微颔首:“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