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整床褥被子被震飞,乘白羽闭上眼。
下一瞬他的身体落进一个怀抱。
李师焉用外氅将他裹得严实,拢在怀中朝殿外飞去。
“等等,我的灯!”
李师焉泡袖一展,
“……喔。”
原来春行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妥妥贴贴挂在李师焉腰间,和他的宝贝葫芦并排。
“多谢。”
“呵。”
两人在殿外半空中停一停,李师焉打量几眼:
“是以,这禁制不是你下的,不是防不速之客闯殿,而是防你这个主人逃跑?”
“咳咳。”乘白羽面上无光,索性闭嘴。
“那个花妖,只说你有意解契,”
两人飞上一张符,李师焉垂着脸,“我不知你的道侣待你恶劣至此。”
再抬起眼时目中锋刃万顷:“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
乘白羽只希望,要是真有办法解捆仙索能不能先解开。
缚着手脚躺在另一个大男人怀里,真的是很,不成体统。
“贺盟主为何锁你?”
乘白羽:“一点小误会。”
“呵,”
李师焉审视,“你二人两看怫然,必然不是一日嫌隙,何故纠缠至此?”
“你二人成婚多久?算来已有百年。”
“百年好时光,”
李师焉冷道,“凡人一辈子也过完。”
乘白羽微微摇头:“你不懂。”
李师焉傲然:“大道三千,还未有我不懂之事。”
“……”
乘白羽道,
“他是,承风学宫的恩人,我父临终前向他托孤,他既接下,势必要‘照拂’我一生一世。”
李师焉:
“我观此人并不多么珍惜悦你,究竟有什么舍不得。抑或是,这便是他的爱人之道?”
“你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