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侧颜,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问出口,他是不是还那样憎恶她。
殷子戬扭回头来看她,面无表情:“你想嫁在京城?”
“我没想过这个,”佟右妤摇头:“只是听说我爹要调回京中……”
“你爹要去潭州了,”殷子戬压低声音,道:“陛下昨日命你父亲担任潭州郡守。”
“什么?”佟右妤惊讶。
殷子戬示意她跟上来,两人走入幽静的石子路,他道:“圣旨尚未颁布,但金口玉言,不会更改。”
从宥州郡守到潭州郡守,听上去是平级,未能升职,但潭州地方大,鱼米之乡,可是个肥差,非小小宥州能比。
也是陛下看佟淮把穷苦的宥州治理得很好,又两袖清风,百姓风评极佳,才做出此决策。
佟右妤骤然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心生去意,离了京城寻她爹去。
忽然,假山后头传来了动静。
小丫鬟哭哭啼啼的:“小姐饶了奴婢吧,真是有人故意撞我的呜呜……”
听声音正要往这条石子路过来,佟右妤正回身去看,不期然腰间一紧,就被一把抱住,跃上枝头。
殷子戬揽着人跳到树上,稳稳落在树杈间。
佟右妤差点就叫出声来,反手抱住他,收敛着嗓子道:“少将军这是做什么?”
“我可不想旁人以为你我幽会。”
他这样说,可是此时他们的肢体纠缠……
佟右妤生怕摔下去,顾不上与他胸膛相贴,哪敢松手。
这样的姿势让她紧张得很。
树下传来周戚语训斥的声音:“连个画卷都拿不稳,还攀扯旁人?”
小丫鬟哭诉道:“奴婢哪敢疏忽,真是县主身边的侍女撞了我,她偏不承认……”
这是在说古画落入池子里的事情。
佟右妤恍然大悟,难怪殷子戬怕被人撞见,周戚语是他心上人。
她更觉如今的姿态不妥,缓缓收了手,想挤到两人密不可分的胸前挡一挡。
“乱动什么?”殷子戬上挑眼尾,用气音询问。
佟右妤鼓起粉嫩嫩的脸颊,索性有话直言:“你莫要贴着我……”
殷子戬瞬间紧绷了,这等柔软他岂会无知无觉?
胸膛随着主人的心绪而变得硬邦邦,她就感觉更不舒服了,这一身的肌肉箍着她生疼……
可都那样说了,他还是佁然不动。
树底下,周戚语颇为愤恨:“韵安仗着自己是殿下的堂妹,时不时离间我与公主,她不过空有个县主的名头罢了,闲散郡王之女,哪里比得上我家?如今更是见不得我比她好!”
听这语气积怨已久,绝非一两日。
佟右妤讶然,她经常看见周姑娘跟随公主县主身旁,还以为是手帕交。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