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秦嘉守说:“你刚才问我,明天有没有空,你看呢?”
“知道了,又没戏。”秦嘉守叹气,“老杨叫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出去。这么热的天,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伴一起行动,哪怕是跟他一样年纪的,也至少有个照应。”
“在做兼职这一行,他的人脉比你广多了,你不去,他自然会介绍给别人。”我说,“你就不要担心了。”
“但愿如此。”
他静默地站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灯光调试。
所有大灯一齐打开的时候亮如白昼,天上仿佛多了七八个大太阳;树上点缀的led灯一呼一吸地闪烁时,又像置身于浩瀚的星海。
“真浪费。”秦嘉守点评道,“没意思,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嗯。”
“就一个嗯?”他站定不走了,不满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收到?”
他忍不住嘴角勾起,好像宽宏大量地饶恕了我什么似的说:“算了。你那张收上来的卡不是要交到数据安全中心吗,我散步往那边去,顺道给你带过去。”
我说:“好啊,谢谢。”
为了这个生日晚宴,滨海路1999号所有员工都搞得很累。
我接连几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第二天还要照常早起陪护李韵去公司。下班回到宿舍以后冲个澡倒头就睡,写日记的精力都没有了。
寿星公本人倒是一点不紧迫。
17号的晚宴,14号的时候秦嘉安执意要换掉原本定好的司仪,理由是那位担任司仪的知名主持人跟他的一位演艺圈朋友有过节,绝对不能让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既然朋友不能换,那就换司仪。
于是临时换司仪、新团队入场彩排,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折腾得够呛。
16号整个晚上,我和我的保安队同事们通宵陪着彩排,到17号凌晨5点钟才结束。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睡了不到3个小时,又要起来去门口的岗亭帮忙查安检。
虽然安排的是晚宴,但有些客人远道而来,航班比较早,上午就到了。还有前几天错开时间陆续来演练过的烟花团队、表演团队和厨师团等临时外聘的工作人员,也在今天上午一齐进场了。
毛裘作为队长,比我更忙,一夜未睡,嗓子都哑了,蓝牙耳机用到没电也来不及充。
就算这样,岗亭门口临时搭建的安检处还是排起了队。
十二点左右,一辆蓝黑相间的跑车带着气浪的轰鸣声,越过排队的一众车辆,从后方抄上来,不熄火也不下车,看那意思是想直接通过道闸。
傲慢的客人今天遇到的也不少了,看来又要费一番口舌。
我上前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您好,请您先排队。”
跑车的顶蓬缓缓打开,驾驶室里的男人半褪了墨镜,从镜片后不悦地看着我:“连我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