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给我师兄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差点将他折腾死他都能原谅你?该不是他也让人夺舍了吧?”宛郁蓝城当着沈凛面阴阳怪气了起来,不过沈凛现在心情大好,便任由着宛郁蓝城发泄,“师叔消消气,都是师侄不好,你大人大量不要和寒濯计较。”
这家伙,居然在柳叙白面前装的这么乖巧?昨天自己说要带柳叙白回九阙城,他可是差点要和自己动真格拼命,现在竟然换了副楚楚可怜的面孔,倒像是自己再故意难为他,宛郁蓝城气的胸肺呼吸不畅,要不是看他说服柳叙白的份上,现在保准一针扎穿沈凛的生关死穴。
“好了好了,宛郁大哥你看君上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就莫要再气了。”见宛郁蓝城还死死盯着沈凛不放,广晴然索性就拖着他向门外移去,“我与宛郁大哥还没好好叙旧,君上,先告辞了。”他不顾宛郁蓝城的反抗,硬是将他扯着往房间走去。
“谁要和你叙旧啊……”宛郁蓝城的喊声悠悠从远处飘来,随之越来越小,想来已是走远。
暗潮涌动
自打沈凛和柳叙白的关系缓解后,照顾柳叙白的任务就全权落在了沈凛的头上,除了每日需要去处理一些魔宗内部的事宜,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梧桐馆陪着柳叙白,当然,也少不了和宛郁蓝城拌上几句嘴。
柳叙白的身体有所好转,这些日子在沈凛悉心的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但是眼睛和声音还是没有恢复,这一点柳叙白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一向喜静,根骨尽碎后自己已无法再动武,不看不说倒也躲了个清净。
今天是沈凛的魔尊继位大典,因为之前柳叙白的原因,仪式一再推迟,商瓷已经派人来请示了很多次,这次实在无法再推辞了,所以沈凛便和柳叙白打了招呼,今日会晚些回来。
一个人的时候也蛮好,柳叙白这样想着,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中宁静,不知道是因为沈凛之前对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无从烦恼,总之现在的柳叙白心情很好。
可惜魔宗看不到阳光,柳叙白闭着眼睛坐在门外的回廊上,微凉的清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身躯,他用手抚着之前七弦续命针施针的地方,骨生花,他心中默念着这个词,这件事情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晓,若不是迫于现在自己无法开口,恐怕沈凛早就追着自己要问个明白。
要告诉他吗?柳叙白有些犹豫,他虽然答应沈凛将话说开,但是这件事情,他不知要如何开口,毕竟骨生花的真相远比现在他知晓的要残忍,如果让沈凛知道骨生花真正的来由,恐怕自己做的一切会白费。
这不光是赎罪,更是为了沈凛。
柳叙白原本没有想让任何人知道骨生花的存在,但无奈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骨生花的诅咒冲破了封印,他心中也好奇,七弦续命针首针失效,到底是谁帮他重新压制了骨生花?
微风中突然夹杂着一缕脂粉的香气由远及近,柳叙白记得这味道,是商瓷身上特有的,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依旧平静的坐着。
“柳仙师好兴致,这么大喜的日子,竟一个人在梧桐馆赏风。”这是继弱水牢后柳叙白与商瓷首次会面,弱水牢事件后,商瓷等人就被严令禁止进入梧桐馆,今日应该是趁着众人忙乱,商瓷才有机会溜了进来,商瓷知道柳叙白口不能言,所以也没指望柳叙白可以回答。
“柳叙白,我当真是小瞧了你。”商瓷自顾自的在庭院间踱步,言语间尽显酸涩之意,“君上为了你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更是对你寸步不离。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原来是专程找自己算账来了吗?柳叙白嘴角上扬,商瓷此番言论不像是为了公事,更像是为了发泄私恨,看来这日子他没少被沈凛排挤冷落,不然也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来梧桐馆专门数落自己,柳叙白心思敏感,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商瓷对沈凛的感情不一般,早已不止是表面上的君臣关系那么简单,如今自己和沈凛的关系等同于已经昭告天下,所以商瓷定是心中愤愤不平,才专门来兴师问罪。
柳叙白知道商瓷是因为动不了自己,所以才言语挑衅,反正挨几句骂而已,他也不会少块肉,所以就依旧维持着自己招牌一样的笑容,商瓷见柳叙白无动于衷,心中很是恨的要死,柳叙白的从容恰好说明了他十分不担心自己的存在,这种被藐视的感觉令商瓷手中的问情扇不由得攥紧。
“你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商瓷他走到柳叙白身边,用问情扇将他的头轻轻挑起,另一只手狠狠按在柳叙白左肩的伤处。“我知道现在想要在魔宗杀了你根本不可能,所以我也不会犯傻,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借他人之手除了你。”
虽说柳叙白皮肉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是骨骼的伤势却依旧没有好彻底,商瓷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柳叙白的痛感也继而加深,他睁开双眼,那抹雾蓝色中依旧没有任何灵韵,他想阻止商瓷,左手因为肩部的疼痛没有办法抬起,柳叙白只得用右手去拉扯商瓷,但商瓷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他幽怨的看着柳叙白说道:“你怎么不死在弱水牢里?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出来?”
肩膀的骨头被商瓷捏的咔咔作响,柳叙白只能咬牙挺着,商瓷就是算准他无法出声,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柳叙白,我来就是专程告诉你,如果你识相,等你好了就滚回你的九阙城,再也不要回来,否则……”商瓷恶语相向,他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柳叙白的皮肉,“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