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黛拉。”罗西南迪严肃地叫了她的名字。
粉发女人疲惫地抬眼,抱着罗的手紧了一圈。
“我每次打的那个电话号,你记住了吧?”
丝黛拉迟疑地点点头,罗西一直没有避讳她,而电话虫的号码也不算长,都不需要她特意去记住,那串号码就已经烂熟于心。
“如果一旦这次我出事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给那个人打电话求助。”男人凝重地说,直直地望着她的金眸。
“……别这么说。”丝黛拉蹙眉,不赞同地望着他,“你不会出事的,罗一定会吃掉手术果实、我们也一定会成功离开的。”
罗西南迪叹了口气,他知道丝黛拉不是喜欢听悲观的话的人,但他这次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他属于背叛了战国,明明是这颗果实是要给海军的,但是为了医治罗的病,他不得不与战国的意愿背道而驰。
“我给你的生命卡,你收好了吗?”
丝黛拉迟疑了一下,然后从怀中的暗袋里掏出来那张纸片,放在手里看着。
她得把它换一个地方,虽然水火不能破坏它,但太容易丢了。
女人轻轻把罗放到一边的褥子上,然后从贴身的腰包里拿出来一个眼镜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墨镜。
那墨镜的样子有些古怪,看起来倒是和多弗朗明哥平时戴的很像。这是偶然一次在某座岛屿上,他们给罗看病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当地的节日,在专门卖装饰服饰的店的橱窗里,她看见了这副墨镜。
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将它买下了。
丝黛拉知道自己忘不了多弗,每次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都会一阵刺痛。爱不是那么快就能消失的,而痛苦也因此缠绕着她,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买下这个总是能让自己想起他的墨镜,时不时偶尔还会拿出来看看。
她爱他对她的好,也恨他的邪恶。
丝黛拉盯着那个墨镜半晌,然后小心翼翼将右边的眼镜腿拆卸了下来,然后将那张生命卡卷成一个小纸筒,塞进了镜腿的空隙里。再重新将眼镜框组装好,放回眼镜盒里,再塞进贴身的腰包——这个包她从来都不离身,所有贵重的物品和他们的钱都放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包当中。
她不会把这个弄丢的。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西南迪将都睡得昏昏沉沉的两个人叫醒:“我们到了。”
他们将船只停靠在一个不起眼的海岸礁石的缝隙当中,罗西南迪率先跳上了岸,丝黛拉将罗递过去,再被男人拽着爬上了岸。
这座岛屿上正在落雪。
太坏了,丝黛拉想,本来她就染了流感,又遇上这么冷的天气,她的脑子已经快要变成一团浆糊了。他们上岸的地方根本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几???乎完全就是在膝盖高的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罗西南迪背着罗也在艰难地开路,丝黛拉不想落下,硬是咬着牙坚持着——只要能挺过这一天就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下……等到明天,他们就有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