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慧一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但她始终觉得纪聿衡不是良婿,“女儿,妈不是打击你,可是那个男人,妈恐怕你拿不住他。”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共同点!
沈宁正想说话,却听得一声故意提高八度的声音:“哟,这不就是裴慧和沈宁吗?”
母女俩闻声望去,只见四五个女人向她们走了过来,年龄各异,惟一相同的是都是做人工宝石的商业伙伴。惟二共同点是一群三姑六婆。
“你们也来喝茶?”裴慧笑着打声招呼。
“是呀。”一个与裴慧年纪相仿的胖大姐走到跟前,故作一脸认真地问,“早上的事我听说了,裴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沈宁挑了挑眉,听说了什么会有误会?
“唉,没事,就是一点小事。”
其余女人也走了过来,一个以性子直著称的三十来岁少妇径直问道:“沈宁,有人跟我说你给人做小去了,我当时就躁了,狠狠骂了那人一通。”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神态好似有些与口气不搭。
“谁说的?”裴慧脸色顿时变了,“谁这么诋毁我们宁宁名声?”
胖大姐道:“要怪也怪你家老沈,喊得那么大声,整个大厦都差不多听见了。有些口没遮拦的不就到处胡说了?”她们来这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聊聊这件新鲜八卦?正巧当事人也在,正好给她们爆第一手料了。
她就知道!裴慧气得很,丈夫那爆脾气,这下连女儿的名声也给他毁了!
“难道那个纪大公子是你女儿的男朋友?看样子你女儿挺缺父爱啊。”一个平时与新鸿有过节的厚嘴唇女人可是逮到了机会打击报复。
“怎么说话的你。”胖大姐笑着推她一下。
“女士们,抱歉,请让一让。”一道不愠不火的男声自背后响起。
大家齐齐转过头去,只见报纸上的纪七公子活生生地走了出来,穿着一袭黑色衬衫西裤,手倒握一大束花,颇为慵懒地站在他们面前。
☆、
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纪聿衡就是明星一样的存在。真正见他如此有范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几个女人顿时手足无措,这年头,美女易得,帅哥难求啊!
胖大姐慢半拍地指着他道:“啊,你不就是……!”
纪聿衡注视着沈宁轻笑,绕过她们时瞟了一眼说他宁宝缺父爱的那个,然后又转回视线,这回是看向的是准丈母娘。
裴慧与他对上视线,没来由吃了一惊,旋即更加吃惊的是,他竟把那一大束花送到了她的面前,绅士地道:“沈夫人,愿您今天有个好心情。”
裴慧小小惊呼一声,起身接过花束道了谢。
沈宁唇角微勾,抬眼与他对视,纪聿衡极其自然地弯腰亲了亲她的颊,将手中惟一剩余的一支花朵送给了她。
沈宁定睛一看,竟是一枝粉红秋牡丹。她立刻就忆起在景朝时她因他亲手摘了秋牡丹而消气的事儿,不由暗自好笑,这家伙,就会这一百零一招……可是现在不是时节啊……
说话直的少妇还与妹妹开了个花店,仔细看了看裴慧手中捧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那几株珍稀的郁金香……运费指定比花还贵。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若论性价比,最为悬殊的是沈宁手中那一朵在众多名贵鲜花中并不起眼的秋牡丹。
当纪聿衡得知自己又要麻烦了后,灵光一闪立刻让于杰与乔安娜去找一支秋牡丹来。两个助理为这简单的命令几乎费尽了心思。因为虽然现代园艺技术发达,但也没多少人让秋牡丹这种普通的花种提前两三个月开花。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让手下员工一层层打了无数个电话,国内外统统问了一遍,终于在国外一个实验室里找到了刚开的花朵,然后又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到了纪聿衡的手中。
不夸张地说,这支花跟杨贵妃的荔枝有得一拼。
一群女人刚刚还因沈宁可能当了别人的情妇而莫名有优越感,这会儿却因纪聿衡的出现与举动打消得丝毫不剩,嫉妒开始悄悄扬头。
纪聿衡在沈宁身边坐下,对着裴慧说道:“沈夫人,抱歉今早让你受惊了,我已经派律师去处理这件事,要求他们对不实报道与骚扰采访赔礼道歉。”
“哦、哦。”纪聿衡气场太强,裴慧在他面前向来是处于弱势,更何况这一大束香气怡人的美丽花朵还在面前,她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他。
“裴慧呀,你不为我们介绍介绍?”胖大姐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见状立刻让裴慧引见。有过第一次见面,第二次就好说话了嘛,她女儿可比沈宁漂亮多了,沈宁都能勾引他,她女儿更没问题呀!
“是呀。”其他人附和,不自觉地露出最得体的笑容看向纪聿衡。
裴慧略为尴尬地笑了笑,只得介绍道:“这位是纪聿衡先生,是……”她顿了顿,“小宁的朋友。”
纪聿衡对这低级别的介绍并未表示任何不满,他起身与人一一握了手,笑着说道:“其实我在追求沈小姐,几位既然是沈夫人与沈小姐的朋友,还请往后多多为我美言几句,今天几位的消费就一齐算我账上好了。”
一干女人只能“哈哈”应好。
“几位如果不介意,我有话想跟沈夫人单独聊聊。”纪聿衡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礼貌地不容拒绝地送客。
胖大姐打算与他们同坐一桌的愿望被扼杀在摇篮里,她只得装作恍然大悟地笑笑,与裴慧沈宁打了招呼,领着与她同样可惜的几个女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