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接了,十秒之后。
背景声好吵又好嗨,酒吧是吧,我们不会真的是灵魂伴侣吧,连喝酒的时机都选得这么恰巧。
这种破镜重圆……算了,死缠烂打的戏码里,我应该要平静一些,以表示,我也没,没太过把你放在心上。
可事实是,我哽咽着,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在哪啊……萧鸰。”
那边不说话,但舞曲和人声逐渐变小,萧鸰大概走开了些。
她问我:“怎么了?”
我只是重复,“在哪呢?”
她顿了好一会儿,回:“我在天津,你怎么了?”
是谁在操控我的嘴,酒精还是大脑,无所谓了。
我哭出了声,抽噎着和她说:“好累啊!好,好累啊萧鸰……好累。”
涕泗滂沱。
“你救救我,求你。你救救我。”
“魏鲲,你先……”
我打断她,在她要说出一些我不想听到的话之前。
“我好想你。”
我是这么说的。
说完这句,我挂断了电话。然后随手,把手机丢进了旁边黑暗中唯一亮着蓝光的小鱼缸里。
意识昏昏沉沉,我瘫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我是怎么醒的呢?
被小提琴闹醒的。
我的整个脑袋涨得要爆炸,音符又对着它一次一次又一次残忍地重击。
折磨没有尽头。
我站起身来,大步迈出房门。
管他娘的薛定谔,我现在就开了这箱子,杀死那只猫。
我把隔壁房门拍得震耳欲聋。
然后房门开,是一个四五十的大妈。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狂过,一开口就是:“阿姨你扰民了!”
我的视线越过霎时无措的大妈,往后看,看见了一个在房间门边唯唯诺诺站着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