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木原本很了解叶南星的一切,一点轻微细节表情,她总是所有人中最先明白的,但现在她跟没看见一样,哪怕叶南星的眉心已经皱得能掐死一只蚊子,她还是懵懂不知。“叶总。”夏苏木喘了口气,停顿在那,不是故意想要装柔弱,是她实在太痛了,胸口、手肘,就连喉咙都有种想吐的难受。她只能抬眸示弱道:“能不能请您把衣服还我?”叶南星站在那,如同掌握一切的神明:“可以。”但是他只还了那件衣服,那张卡还是拿在他手上,原本以为夏苏木会继续问她要银行卡,结果她只是翻动着里面的口袋。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呢?”夏苏木看向叶南星,“你扔哪去了?”叶南星被她的语气一激,也难听起来:“里面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夏苏木只觉脑子轰的一声,如同炸雷惊响到了耳边:“你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你看到了卡,不能没看到其他东西。”以她对简言的了解程度,他一定会在她跳进池水里后对着卡动手脚,以防万一她才用红线把卡绑起来,只是没有打结,可现在卡在叶南星手上,线却不见了,很难让她不去猜,是不是叶南星暗自做了什么。“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叶总。”夏苏木只能堆上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您能不能先把口袋里的东西给我,不是很重要的,可以吗?”“既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丢了不就丢了?”夏苏木不禁抓紧了手上的大衣,胸口那股痛愈发严重了,呼吸间只觉得有股难耐的感觉在蔓延,让她如同还在那个池水里。进不得,出不来。“叶总。”夏苏木的语气不由加重了两分,“我知道您家财万贯,所以那样东西对您不重要,但是它对我很重要。”叶南星像是听不得一样,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劝你好好措辞再说出口,那个东西意味着什么,你跟我都清楚。”“不光是我们两清楚,所有人都清楚,要是别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我不在乎!”夏苏木这句话说出口时,眼角闪着晶莹一点,细碎如钻,让人心口一颤。谁说会不在乎呢?可是在她饿的头晕眼花,手脚麻痹;在她因为买不起棉衣只能多穿两件毛衣抵寒;在她不舍得买护手霜,眼看着自己的手在冷水里烂了又好,好了接着烂,长满冻疮的时候,面子能值几个钱,别人的眼光能值几个钱?昂贵餐厅扔在垃圾桶里的美食,客人没动两口却还是能让饿极了的人食指大动,就连那些过期产品,只要没发霉,依旧能尝出其美味,就连被人扔掉的衣服、床单,洗一洗照样能披在身上。而夏苏木也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面习以为常,甚至还会因为一块肉跟另外的人大打出手。可这些,是脸面和别人能给的吗?他们不会。叶南星和夏苏舟之流只会高高在上的指点江山,他们站的位置太高,怎么可能还会低头看看。更何况,这样的遭遇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只要她生不如死,他们才会满意。夏苏木吸了吸鼻子,努力强撑着自己涌上来的酸意,面色冷凝:“叶总,您不用担心的,就算我们俩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真的是因为爱情而订婚。”她仰面看他,小脸上布满倔强:“这一生,我们没有开始过,就绝不会有所谓的从前和结束。”叶南星一震,脚步不由虚浮往后退了两步,硬生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觉得身后微微发寒,犹如被无形的鼓槌重重敲击,那份急促而强烈的感受,恰似夜色中骤起的急雨,急促而深刻,直击灵魂深处。很久之后,叶南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色已经成了以往的云淡风轻,骨节分明的手指中夹着那张银行卡,如果不是在逼迫人的动作,他的脸加上这样的姿势很像超模广告,十分养眼。“这个不用你来提醒。”他的话又快又狠,完全不愿意服输:“我希望你能记得今天的话,不要仗着我叶家未婚妻的名头在外面鬼混。”“至于这五百万,简言喝醉了说出的浑话,这场赌约我替他作废。”夏苏木立刻开口:“你怎么能替他作废,是他答应我的。”说完想起什么,她忙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做生意吗?我们现在就来做生意,你说要什么玩法,怎么玩,我都听你的。”她死死盯着那张卡,生怕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可这样的话在叶南星耳朵里,无疑是质问,他看着眼前这个嗜钱如命的女人,突然没了兴致,将银行卡放进自己口袋里,站起身淡漠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玩了。”“跟你做生意,真是会脏了我的钱。”见他作势要走,夏苏木再也忍不住了,她刚才的傲气和倔强散得一干二净,努力撑着一旁的床头柜边缘。手背上的骨节泛白,青筋清晰无比。“叶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这次就放过我一次。”夏苏木死死盯着放着那张卡的口袋,语气里的焦急没有掩盖:“您不能这样替简医生做决定,叶总,我求您了。”叶南星站在那,双手插袋静静地垂首看他,他原本就长得极高,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腰窄,是个十分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穿上定制的服装,更是将与生俱来的矜贵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双眼幽深晦暗,眸底隐约隐藏着一丝寒意,薄唇微微勾起,带着漫不经心的嚣张和不羁。只有在夏苏木面前,他心底的恶才会真正展露,和杂志新闻上温润如玉的他大相径庭。“好啊。”夏苏木惊喜的看着他,眼底的欢喜完全没有遮掩,只是叶南星的下一句话让她的欢喜僵硬在嘴角,浑身冰冷。“那就跪下求我。”“只要我满意了,那根红线就跟五百万一起还你。”:()五年刑期又赔命,渣总哭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