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的恐惧里就掺杂了别的情绪。
学医的人比普通人更有同理心。所以她能理解陆缙言的痛苦。
他是一只雄鹰,本该展翅翱翔。
可偏偏命运弄人,他那双翅膀还没完全长成就被折断了。
从此,他只能待在窝里眼巴巴的看着同类在蓝天白云间尽情的撒欢。
而他这些同类还会时不时扭头回来嘲笑他一番。
他承受着这些绝望,承受着这些嘲笑,还必须笑脸迎人,必须做出积极向上努力奋斗的模样。
十几年如一日的伪装他不敢有一时一刻的松懈。
也许就连他最亲近的母亲都以为这十几年过来他已经接受了现实,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伪装。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其实并没有因为这十几年的操练变得更强。
相反的,他更敏感了,更脆弱了,也更……神经质了。
作为医者,温寻看着此刻的陆缙言是有些同情的。
“缙言。”
她没有抽出自己的腿而是俯身朝陆缙言伸出手。
陆缙言的泪眼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他慢慢松开温寻的脚踝,回应了她。
温寻把那只沾了药油的手攥紧。
“我已经把你的病例发给我的导师了,他人脉广,一定有办法让你站起来。”
她的导师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学专家。他那个圈子,有很多不为金钱折腰的专家学者。
这也是当初他的父母同意她嫁入陆家的原因。
娶她不一定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但对他的身体肯定大有益处。
可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阿寻。”
那手反握住了温寻的五指,用潮湿却坚定的语气道:
“我要你!”
……
南园。
陆鸷是个孤僻的性子,但南园这么大的地方总要有人打扫,所以这边的佣人都不是24小时的,他们是钟点工,每天早上过来,干完活就离开。
这天早上,金嫂刚把院子里的花草修剪好,门铃就响了。
几分钟后,她来到了陆鸷面前。
“先生,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悦庭园那边少夫人叫他来的。”
她是个天才
季晏礼进来时候,陆鸷正躺在卧室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晒太阳。
因为肩上的伤,他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淡淡的朝阳下,他脸上有明显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