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然后。
时竟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沈焰交握的手用了力,指尖越发泛白。
他的脸色差到极点,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凉。
半晌,沈焰沉着声音:“忘了。”
时竟一直期待地等着沈焰的回答,等到沈焰低着头思考,却只丢出这么两个字。
他有些懵:“啊?”
压抑到一起的情绪成了少年闹脾气的火药,仅剩一抹点燃导火线的星火。
而时竟的话让导火线一下烧到了头。
沈焰满眼戾气,猛地抬头瞪着他,语气很冲:“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住?你不渴了?水还喝不喝了?”
任谁在心平气和谈话时,面对的人突然分贝拔高,语气超凶,都会被狠狠吓一跳。
时竟被吓得不轻,肩膀颤抖的幅度,连着水杯里的水都晃动了几下。
缓过了劲后,时竟就很无辜。
怎么好端端的对话,突然又把人给激怒了,他什么也没说啊……
时竟不敢这时候触霉头,敛去了好奇心,声音很轻很乖地回了句:“喝的。”
“赶紧喝。”沈焰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满脸燥意地伸手抓过柜子上没剥完的柚子,靠着蛮劲继续剥了起来。
像是泄愤似的,柚子被他剥出了很大的动静。
时竟听得头皮发麻,总觉得柚子上那皮,剥在他的身上。
是真的好凶……
时竟心惊肉跳地捧着杯子,压惊似的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余光却忍不住往边上的沈焰身上瞟去。
脑海里重塑着他们刚才的对话,不管怎么捋都没能捋出沈焰为什么生气。
只能归结于他问了个沈焰忘记的,回答不了的问题,才把人给惹烦了。
那如果问个沈焰答得出来的问题,是不是就不会被凶了?
时竟这样想着,水也不喝了,捧着水杯,手背虚虚靠在被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破安静:“沈焰,刚才的问题我不问了,但……你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关于“认识”确实大多数都是靠偶然发生,会忘记很正常。
可对于“在一起”这件事是重要的话,那一定不会忘记了。
这下总不会生气了吧……
时竟眼睛很亮地望着沈焰:“能告诉我吗?”
沈焰:“……”
沈焰快气炸了,眼前的人就是天生来折磨他的,还是那种不折磨死不罢休的那种。
沈焰挤了一手的柚子水,侧过脸,咬牙切齿地直呼了时竟的名字:“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