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她就在强忍。
“你这襕衫颜色如此绮美,叫什么名呀?”她有满腹的疑问。
简珣促狭道:“想不想摸摸看?”
黄时雨以为他同意了,忙说想,手已经伸向他广袖。
简珣一把攥住那只手,“你这人好没礼数,我还没同意呢。”
黄时雨想抽回手,抽不动,想摸他衣袖,也摸不着,进退不得,“不同意你还问我想不想摸,真的是,你这人心眼也忒坏了。”
简珣目光锁着她耳垂,“我也好奇你的耳铛呢,要不你也允我探究探究,我这衣服便随你发问了。”
果真?黄时雨犹豫了下,用眼神问他。
“千真万确。”简珣道。
黄时雨用力甩开他的手,歪着脑袋,极不熟练地拆耳铛,不意脸颊被他双手捧起,简珣沉声道:“别乱拆。”
他倾身靠近,脸庞立时近在咫尺。
黄时雨屏住呼吸,满眼警惕,“哪有你这样贴上来探究的,且等我拆下来给你……”
“不必麻烦,难不成你探究我衣服颜色还要我脱了给你吗?”
“你若舍得……也不是不行。”别说她还真想撕一小块布料,黄时雨轻轻咽了下,又迅速抬手抵在他肩上往外推,“嗐嗐,你怎么越靠越近,我热。”
“忍一下,我都未看清这是梅花还是桃花呢。”
“不准碰耳朵,我痒。”
“你事儿真多。”
他太近了,近到热息似有若无扑在她脸颊。
黄时雨稍稍瞥过去就能瞧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然后是又高又挺的鼻梁,怨不得即使离得远也总觉得他轮廓比旁人深邃。
简珣凝视她饱满的樱唇,若无其事道:“你的耳铛真好看……”
“你看的好像不是耳铛。”黄时雨眉心微蹙。
简珣想出其不意噙住她双唇,肩膀却再次被那柔软的手往后推。
黄时雨大声提醒,“哪有你这样盯着人瞧的,现在该轮到我了,快些说说,这是何种颜色。”
她摸着他袖端,喜爱之色溢出眼底。
简珣只得捺住下流心思,闷声道:“这是群青,以极为罕见的青金石炼化而得,乃我朝贡品,因而坊间才没有卖的。”
贡品的意思黄时雨倒是清楚,唯有皇家才能享用的,“那,你这从哪儿弄的?”
“当然是御赐,皇上赏赐我伯祖父,伯祖父又赏赐我们小辈,不过有了功名才能穿戴,庶人不行,占用即是大不敬之罪。”
原来如此。
黄时雨沮丧地松了手。
简珣拉回她的手,搭在自己袖间,“不过庶人可以用群青设色,以它入画没问题。”
黄时雨暗下去的神采立时重燃,还不忘戳穿他,“故意的吧你,憋半天才讲。”
简珣抿了笑,眸光乌亮。
他复又垂眸,“黄二,耳铛真漂亮,你也是……”
今天是七夕,他专门选的与她共乘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