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裴霁明的第一年,我被告知新婚夫郎五年后会成为天道之女的痴情正宫;强娶裴霁明的第五年,我留下一封放夫书奔赴战场,被人陷害即将丧命时,裴霁明提剑赶来,暴虐成性的美人绞杀叛军,而后滴血的剑刃塞到我手里,他红了眼,笑道:若想和离,妻主可先提剑杀我。
李金水×裴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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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当初娶裴霁明之前,能有人告诉李金水,喜床上这个抵死不从还攥住喜剪准备戳死她的美人,会是未来凤麟朝女帝的正宫夫郎。。。。。。。李金水绝对把他囫囵打包给扔回山下,或者,从一开始她就不会因为色心不死跑到青涯书院偷看冷美人。。。。。。
祖宗,我有悔啊!!!
李金水蹲在门牙子上,方才闹洞房的老柴她们都被赶走了,山顶的小院显得冷清,月光洁白地洒下来,照得李金水身上的喜服红得格外刺眼。
喜床上特意铺的桂圆红枣都在刚才打斗的过程中被扫到了地上,她随手捡起来一个花生嗑起来,又回头看了眼被她绑住手脚扔在喜床上的漂亮新郎。
发髻间的烧蓝祥云金步摇勾着少年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莹润的耳畔,美人剧烈地喘息着,凌厉的一双凤眼微翘,冷冷地睨着门口嗑花生的李金水,声音清冷又掺着微弱的沙哑,命令道:“李金水,你混蛋!你快给我解开!”
“行了行了,别吵吵,我脑瓜子疼死了!你能不能消停点,让我自个琢磨琢磨!”
李金水随手洒了一把花生壳扔到床上,气性一时上头,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委屈。原本这事儿放在半年前,她肯定会“姐姐长、姐姐短”地趴在裴霁明身上吐舌头,但现如今,冷不丁冒出一个穷书生,还硬拽着李金水说她会是未来的女帝,并且指着李金水从官府刀下救回春盈寨的美人是未来她的正宫夫郎?!
按照李金水的鞭炮脾气,原本是要将那穷书生绑起来打一顿的,但顶不住她不仅预言了救裴霁明这一路上会遭遇的关卡盘问还有官兵的埋伏,更是把李金水七岁的时候手贱去抢大黄猫肥奴的小鱼干,结果被肥奴的相好狸花给挠了屁股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简直是震碎了李金水的自信,让她不得不接受自己辛辛苦苦拼了小命救下神仙哥,原来只是给她人做嫁衣。
那穷书生姬御珂最后给李金水的预言,就是嘱咐她一定要和裴霁明成亲,虽然他肯定不愿意还会在新婚之夜拿剪刀乱戳,但是!只要伺候好裴霁明这尊祖宗,五年之后她在济州称王,就一定会向春盈寨招安,并且封她为春霖大将军。
姬御珂的条件显然很动人,而且她的预言也让人不得不信服。所以愁容满面地继续了原本就准备好的婚礼,等到入洞房后,李金水刚低头准备喝交杯酒,然后颈间一凉,摸到裴霁明刺过来的喜剪,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情。
裴霁明不喜欢自己,裴霁明最终会是别人的夫郎。
“裴霁明,先说好,我给你松绑,但你不能再拿剪刀戳我。”
李金水走到屋内,坐到桌子上俯视着床上面色绯红一脸屈辱的美人。
裴霁明唇角黏着凌乱的发丝,看到李金水这种做派,阖眼忍了许久,最后才咬牙切齿地点头答应:“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对我做无礼的举动。”
“啧啧啧,知道啦,知道啦。我真是冤枉啊我,刚才我就摸了下你的手,结果你一剪刀戳过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李金水走到床边给裴霁明松绑,她低头专心解绳子,而裴霁明则不自然地抬眼,身体因为她不经意的触碰而有些轻颤,呼吸愈发滚烫,一些本能的反应和痛苦的记忆糅杂在一起,逼迫他在绳子刚解开之后便惊惧地推开身侧的少女。
额角的汗珠滑过鼻梁,他看到李金水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又下意识羞愧地伸手想要扶她起来,但李金水恼怒地拍开他,揉着腰坐回了椅子里,疼得嘶了几声,然后不耐烦地看着裴霁明:“还得是你啊,裴小姐,男扮女装这么多年,手劲也大,好险没把我创死。”
“抱歉,我、我并非有意。”
裴霁明勾头,一截雪白纤细的颈子在鲜红喜服的衬托下,好似盛夏荷塘里最柔嫩花苞尖儿上的一缕月光,顿时又让李金水没骨气地垂涎起来。
呸!长点志气!
李金水心里狂扇自己耳巴子,然后挺直了脊背,继续和他聊正事:“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但现如今的形式你也知道,朝中王丞相那贼婆一直想要对你们裴家赶尽杀绝,春盈寨独立在朝廷之外,而且有天堑崖相隔,踪迹难寻,暂时躲在这里才能保你一条命。不过。。。。。。。”
手指扣了扣桌子,李金水拖长了声音,故意等到裴霁明疑惑地望向自己时,才扯起嘴角恶劣地笑出声:“不过春盈寨向来只收女子,除非作为寨子里姐妹的夫郎,不然是定要被赶下山去的。而你,裴小姐,不对,现在应该叫裴美人,你觉得做我这个大当家的压寨夫郎好一点,还是做老柴她们那些大老粗的压寨夫郎好?”
裴霁明拧眉,眸中萦绕出郁气沉沉,明显是在思考李金水的提议,而她喝完一盏茶之后,才等到少年开口,平静地反驳:“可是李金水,你读书也不多,你也是大老粗。”
“我呸!我呸呸呸!我可是读完战国策的土匪!”
李金水嗲毛,气得跳到桌子上,而裴霁明倚在床边,喜服衬得他眉梢眼角都沾了层媚色,看到少女还像从前那般经不得激,他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捋了捋发丝,正经道:“我可以答应做你的夫郎,但你不许碰我,你的手下也不能对我无礼。如若你只是想要一个漂亮夫郎撑撑场面,李寨主,裴某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
“好啊好啊,别人娶夫都是娶能亲能抱能暖炕的夫郎,就我自己抱个花瓶回家供起来。”
“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裴某自己下山去寻生路。”裴霁明掸了掸衣袖,作势就要起身卸掉钗环离开喜房。李金水连忙拦住他,一脸屈辱地点头答应,脸颊气得鼓起来像个河豚似的,又给裴霁明逗笑了,捂着小腹趴在被褥里偷偷看她。
“活爹,活爹,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过你可给我好好活啊,别哪天又想不明白上吊啥的,仔细点别把自己给养死了,我害怕。”
李金水想到和姬御珂的五年之约,更加小心地对待起裴霁明,生怕未来君后折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十个李金水都不够姬御珂杀的。
“噢,那我肚子疼。”裴霁明眯着眼睛歪倒在绣着鸳鸯的被褥里,唇角微微勾着像一只餍足的狸奴,看着李金水满眼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他不自在地翻了个身,然后就听见李金水焦急的声音:“没问题,我去给你装热水袋,然后让老柴再拎两个炉子进来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