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鹊回头一看,就见到高大剑修与嗓音气息如出一辙的眼神。
“……!”
陡然对上这样的眼神,南鹊着实被惊了一下,完全不知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看他。
至于越含光依旧坚持这样叫他,他从最初的头皮发麻,到现在竟也听习惯了。
加上有“萧起鹤”在,南鹊更不好叫他改正。
“你有事不妨直说?”
南鹊倒是想起来,“对了,还未问你,我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自然是带来了。”
越含光立即抢声答道,以及不忘瞟了那位年轻道者一眼。
他才是能为南南做正事的那个!
虽然这道者的确比他早一步看到南南的亲笔书画。
但论谁更能俘获南南的心,那必然是他。
比如现在,南鹊就撇下这名道者,脚步轻快地去清点他带来的木柴去了。
独留他与这道者两人独处。
苏兀卿自然感觉到了那名剑修弟子的莫名敌意,但并未理会,只是垂眸继续翻看书中的书册。
不难看出,这些东西……便是少年三年来赖以生存的依仗。
房屋修葺,日常开支,吃穿用度,笔墨纸砚……全是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还未请教这位师弟,师从何人,与南南相识多久,来过此处几回,跟南南的关系如何?”
耳边响起剑修弟子聒噪的声音,苏兀卿翻书的手指一顿。
那是南鹊的乳名。
因为音同南国的国号,为了避讳,所以称作为“喃喃”。
有一回南国皇宫派人送到南鹊手中的书信,上面写信之人便是这样称呼少年的。
而这名剑修弟子从开始到现在,便一直这样叫。
苏兀卿抬眸,终于再次正视凑过来的这名内门弟子。
越含光试探揣摩的神情就没卸下过,才心底微惊地发现,他的身形气势在剑修中,已属佼佼者,然而这名道者,丝毫不逊色于他,看过来的目光漠然轻淡,却自带一股压迫威重之感。
他一时惊愣,而后想起,这年轻道者身上的服饰,应当是今年方入内门的新人,他作为比他大上好几届的师兄,称他一句“师弟”不是理所应当?
为何他隐隐从对方的眼中,感觉出了一丝不太认同之意?
应当是……错觉吧。
刚这样想完准备继续,却见南鹊已从屋外进来。
越含光的心思顿时飘远,先扔下这名古怪道者,眼神铮亮铮亮地迎过去。
“南南,你清点得如何?”
“都到齐了。”
越含光的眼睛更灼烫了,盯着南鹊不肯移开,“你交给我办的事,我怎么可能办不好!”
他声音不自觉地加重,仿佛想从方才与那道者的争锋中抢回一局,不肯落了气势。
然而下一瞬,南鹊就从芥子袋里掏出几块灵石,交于他手上。
“还是按照老规矩,不能叫你白白替我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