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我再出一千万,请帮我找到这个人。”
秦以川:“一千万确实挺诱人,但我说实话,我也在找这个人,可目前并没有什么头绪。他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你要找他可以,但是手段尽量别太激进,他这种人,见不得光的手段不少,你防不胜防。行了,天冷,孩子小呢,老先生就先暂时留在这,你先回去,明天再带人来处理。”
李时显然还有话说,但秦以川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听。李时会审时度势,暂时把心里的事按下去。
后座有宝宝椅,来的时候是秦以川坐前面,回去的时候,他似乎对这个胆子比寻常小孩大许多的小孩提起了兴趣,主动在后座落座。
李时的儿子转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认生,秦以川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婴儿的脸,惹得小孩咯咯直笑。
李时透过后视镜看秦以川的动作,犹豫好一番,才终于忍不住问:“秦先生,您今天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以川:“哪句话?”
李时:“就……就是,这孩子是否是我亲生的话。”
秦以川:“就是字面的意思。那个地仙将你父亲的身体已经蚕食尽了,如果想要继续返老还童,就肯定需要你们家的直系血肉为食,我今天叫你带孩子过来也是为了引他出来。只可惜他一点都不为所动,显然不正常。所以要么是它已经吃饱喝足神功大成,要么就是这孩子根本和你们李家没有关系,人家才提不起兴趣。事实证明,是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李时不说话了。
秦以川也没有了逗孩子的心情,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
荀言看着秦以川,静了片刻,对李时说:“车开快点,去我们住的宾馆。”
他的面色和语气分明如常,可李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产生了错觉,总觉得这波澜不惊的一句话里,藏着几分急躁。
从草河子到宾馆的距离不短,秦以川抱着胳膊在车上睡了一会,等车停在宾馆楼下的时候,面容上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
一直等李时的车开走,秦以川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对荀言招了招手,把胳膊搭在荀言的肩膀上。
细微的血腥味,只有在两个人足够接近的时候,才能闻得到。
荀言:“你……”
秦以川:“嘘,先别问。”
他的指腹轻轻把一道血痕从唇上擦下去。
秦以川声音低沉道:“里面有人盯着。”
这几个字荀言像是没听见一样,将手揣在兜里,让秦以川借他肩膀的力,转身进了宾馆大厅。
大厅里除了前台姑娘之外,还有两个看起来也像顾客的人,都是男的。其中一个岁数挺大,得六十多了,两鬓斑白但是精神头不错。另一个也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头发剪得很短,脖子上有一片很明显的烫伤,面容天生带着几分凶狠,乍一看有点像刚刑满释放的。
短发的壮汉靠在沙发上,一只脚踩在茶几的边缘,正在用听不懂的方言打电话。
秦以川和荀言进来的瞬间,他的眼睛飞快地往这边瞥了一下。
秦以川和荀言只当没看见,穿过大厅,进了电梯的门。
就在电梯门马上就关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缝隙里伸过来,电梯门感应到障碍物,又缓缓打开。
秦以川抬头,见门口站着的,正是刚刚打电话的男人。
秦以川搭在荀言肩膀上的胳膊慢慢收回去。
那人上电梯,随手按了一个楼层。等电梯门再次关上,开始向上运行的时候,那男人拉家常似的看了秦以川几眼,
男人:“小哥脸色有点不太好呀,怎么,身体不舒服?”
秦以川稍微抬了一下眼皮:“没什么,痔疮犯了,大哥看得挺准,难不成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