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权衡一下,踱步良久。
“敢不敢赌一把?”
在火焰映照下,少年的脸上闪着激动到颤抖的光。
“有何不敢!”
雅罗斯拉夫爽快地说。
“此番若能成功,我定让父亲为你请功。”
一刻钟已到,全体出,睡在地上的骑兵们一骨碌爬起来。
“上马,出。”
以撒简略地说。
“火把全部掐灭,看不清的跟着前面走就是了。”
这个年头,有夜盲症的士兵不在少数,但是马匹没有。
在雅罗斯拉夫的带队下,以撒很快找到了那条商人用来走私的山间小路。
小路还挺宽,刚好够行驶一辆马车。
山间的密林中,马蹄踏在泥土路上,出沉闷的响声。
黑夜方便了奥斯曼的攻城,也阻碍了他们的视野。
当以撒终于绕出山路,抵达沿海平原时,距离奥斯曼的攻城大营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
以撒甚至能看见城墙上的火光和双方士兵厮杀的细节。
多亏了君士坦丁在最难守的东段准备了最多的希腊火,夜晚双方的火器由于精确度原因,都无法正常使用,但是希腊火就不受影响。
反正也没有精确度,胡乱喷射就好。
饶是如此,耶尼切里组建的先头部队已经登上了城墙,正在和君士坦丁带领的大公卫队拉锯。
“快了,快了!”
奥斯曼攻城营地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城墙上的战斗。
眼中闪烁着刺骨的仇恨,面容扭曲。
正是以撒的老熟人,扎甘帕夏。
被救下后,扎甘帕夏自请治罪。
但是穆拉德二世原谅了他,准许他继续出谋划策。
这次声东击西的计划,就是扎甘苦想得出。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奥斯曼贵族青年,清秀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嘴唇宽厚,嘴巴两边有着薄薄一层络腮胡子。
他穿着典型的奥斯曼贵族服饰,却配着一把拉丁式的长剑,靠在一张椅子上,用手中的小刀漫不经心削着一个苹果。
他的目光时刻盯在苹果上,似乎削得很认真。
“扎甘,冷静些,别被哈利勒那些胆小鬼扰乱了心智。”
“只要卡菲勒们还占据着君士坦丁堡,我们就是不可能和平的,但是,千万注意,我们的目的是夺取利益,而非报仇。”
“就像这个苹果,削皮是为了吃,而非毁灭。”
青年咬了一大口,满意地抿抿嘴。
“是,多谢陛下告诫。”
穆罕默德长叹一声。
“我已经不是苏丹了,以后不准这么叫。”
穆罕默德转眼望着已经攻上城墙的耶尼切里,眼神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