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不出夏泽的兴趣点在哪里。
良久,寂静如深海之底的展厅内突然传出一声抽泣,夏泽缩回身体,双手捂脸,肩膀轻轻耸动。
萧路立刻往外瞬移。
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碰到一串挂在门框上的迎客风铃……“丁零零”……
“谁!”夏泽疾声喝问,嗓子还是哑的。
萧路索性移到夏泽身边,皮厚:“我。”
这也叫平平无奇?!
夏泽瞪着他,双眼红通通,鼻尖红通通,就连刚才捂着脸的双手指尖都红通通。
萧路不会安慰人,干脆当作没看见,将脸皮鼓得更厚:“好巧,你也来看展啊。”
夏泽被他突然爆发的演技噎得一咳嗽:“难道不是因为我告诉你,你才来的?”
“唔,这么说也对。”
尴尬的沉默降临,蚕食二人之间的空气。
萧路继续演,装模作样地往前凑了凑,柜子里最惹眼的就是挂着的那幅画了。
画上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身穿天青色直身袍,剑眉星目,短发热情得像要飞起来。他右手背在身后,左手虚张,向前伸展,手指撑开。
青年是在浅笑的,他英俊非凡的面容灿烂了整张画面。
画的侧边上写了个标题:北临偃师陆寻神乎其技独步天下
另一侧的角落里,是画师的签名及日期。
萧路知道夏泽很难过,又不知道该跟夏泽说什么,只好去看画。
看画时间长得有些不合理。
夏泽开了口,鼻子半堵着,嗓子哑哑的,说出的话瓮声瓮气:“那么丑一个人,有什么可看的?”
萧路接得行云流水:“的确平平无奇。”
“比你帅出一百倍。”夏泽“哼”了声,愤愤重复萧路的话,以示不屑,“这也叫平平无奇?!”
萧路明智地闭嘴。
不可理喻的耗子精。
时间在寂静中又流走一段,萧路打算闪人。
他还没想好招呼怎么打,夏泽再次主动开口:“你怎会知道那标记?”
“见过。”萧路也不算撒谎,在记忆碎片中见过,一样是见过。
“可你知道那是鹿?”
“唔。”
夏泽狐疑地瞄他一眼,凑近玻璃柜门,哈出几口热气。柜门上洇出一团白雾。
他伸手,勾了三笔,将果冻娃娃身后的标记画给萧路看。
“这是鹿?”夏泽指着那极简的图案,“为什么不是牛?山羊?”
轮到萧路不解:“我见过的图案不太一样,神似,形不似。”
“你见过的什么样?”夏泽又指指玻璃,“画来看看,你自己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