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指派一个人先去探路了,其余的稍后我详细跟你解释。”
“你让谁去了?”
“我十二弟,淳于羲。”淳于维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沈家有个人样貌正好与郑逢辰描述的那个人差不多,就是沈卓。另外我母亲那里也有不少相关岑誉时的情报。”
向母亲讨要情报的时候,朱时岚注视着这个儿子,叹道:“儿啊,你不怕你一片真心捧到岑殊跟前,他看都不看你一眼?”
淳于维至今记得自己的回答:“我不怕他利用我,我怕我对他没用。”
他十二弟淳于羲的态度则是:“能给岑殊打下手?哥你好大的福气。”
第二天黄昏,众人刚放下手头公务,洛尘面色不善地带来一个消息:“主子,你那位堂弟,户部侍郎岑誉时来了。”
岑殊一听,深抽了一口长气,拼命压抑住那猛然烧上来的火气。聂思弦赶紧按住他的肩膀:“要不我们去应付他?”
岑殊谢绝他的好意,站了起来:“我自己去。不能叫这家伙看不起我。”
同一时刻,岑誉时那个管家祈青正跪在沈家管家沈卓跟前:“今天没看好,叫一个姓郑的小子跑到大理寺去了,头儿怎么指示?”
“弃车保帅。”沈卓简洁地说。
岑誉时坐在厅里等着,用看似非常纯澈的眼睛望着岑殊。
岑殊神情僵硬地另在几步开外找了张椅子坐下,用同样僵硬的语气问:“怎么今天得空来看我了?”
岑誉时从容地说:“这不是伯母生日快到了吗,所以趁路过特地来看看堂兄。”
“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只知道你我一向有失远迎。”岑殊硬邦邦道。
“平常实在是国而忘家,又见堂兄整日忙碌,因而未敢来打搅。”
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岑殊也没套出什么,寻了个理由便把岑誉时打发走了,回屋休息。没过多久,又有个人敲门。
当时乔鸿在门边站着,隔着门冷声问他:“你是谁?”
外面的人说:“我是程御史手底下的,有事找岑寺卿。”
母亲的人?岑殊神情一凛,没有开门,先捅破了窗户纸向外看。谁知他还没看清楚是谁,一股带着刺激性气味的白雾就顺着捅破的洞汹涌而入,大家都咳嗽了好一阵子,直到白雾缓缓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