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来真的,老头激动地搓搓手,又问她:“小姑娘,要不你留个地址,等我把字裱好让人送去你家。”初蘅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新骗术?这死老头也太缺德了吧,连残疾人的钱都要骗。下一秒,她正打算将自己的钱抢回来、然后再将眼前这个老骗子骂一顿,没想到老头却赶紧补充道:“不收你钱,不收你钱。”初蘅:“……”她收回了要去抢回钱的手,重新闭紧了嘴巴,摆摆手表示不用了。这种狗爬字,有任何裱起来的意义吗?初蘅决定下次把老头写进作文里,名字就叫“梦想”。梦想真是好残酷,让人一把年纪了还心存幻想。老头摆书法摊能养得活自己吗?明明都这把年纪了,摆烧烤摊之类的才比较现实吧。日行一善之后,初蘅心中因为冒充大学生当家教骗钱而产生的罪恶感终于大大减轻。等搭着公交车一路回到学校后,初蘅心里的罪恶感已经消失殆尽了。因此看着手中的那个书法卷轴,初蘅开始嫌弃这东西碍事了。学校宿舍的空间本来就逼仄,这幅字根本就没地方挂,只能放在床底。不如……就把这幅字放在路边,说不定能遇上有缘人把它带回家?初蘅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虚伪:这种狗爬字怎么可能有人看得上?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这幅字她已经花钱买下来了,扔了就扔了,反正老头也不会知道的。正当初蘅打算将那个卷轴扔进垃圾桶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男声——“小老师,家教结束了?”初蘅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卷轴掉了,在地砖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她回过头,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想知道大家在理发店假装过哑巴吗?初蘅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卷轴掉了,在地砖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她回过头,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小老师,家教结束了?”初蘅闭了闭眼,无声地骂了句脏话。季褚双手插兜,姿态闲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饶有兴致的同她打招呼,“好巧啊。”初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上午在裴家时穿的那一套,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的。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来,微睁的大眼睛里两分害羞三分惊讶五分迷茫,“你是?”季褚打量了一圈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姑娘,“在p大读大一?”初蘅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脸上分明写着“你怎么认识我”,语气很惊讶:“你是谁?”季褚的视线掠过面前女孩白皙纤细的脖颈。初蘅心中一喜。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一早便将那颗小辣椒给摘了下来,于是这会儿坦坦荡荡地亮着脖子给他看。果然,下一秒,季褚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所以那天我在胖头鱼家看见的,不是你?”初蘅顺水推舟的继续装傻:“什么鱼?”季褚盯着她看了足足十几秒,然后才恍然大悟道:“哦,那是我认错人了。”初蘅微微松一口气。下一秒,季褚又重新盯住她,语气平静:“但你们俩都姓初。”虽然对方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但初蘅不免有些心虚,当下便开始现编:“我们少数民族的汉姓就是‘初’,她……她可能和我一个族的。”只是此言一出,初蘅便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疯了吗?在瞎说什么?季褚再次来了兴趣,“什么族?”初蘅看着旁边那家“木伊饰品店”的广告招牌,只能继续编下去:“……穆依族。”为了令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初蘅看向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孩,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是谁?在哪里见过我?”季褚没回答,只是道:“是我认错了。”见眼前这人是真的信了自己编的鬼话,初蘅终于松一口气。她拔腿要走,谁知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没等初蘅反应过来,她手中捏着的手机已经被身后的年轻男孩一把夺走。初蘅惊讶又愤怒:“你干什么?!”下一秒,季褚又直接抓过她另一只手,摁着她的大拇指直接将手机给解了锁。初蘅瞪大了眼睛:“???”她探身要抢回手机,无奈季褚人高手长,他一只手挡住初蘅,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机高高举起,与视线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