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灵仍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目光久久落在漆黑的廊下,那里哪还?寻得见刺客的身影。一个字,不过区区一个字,竟让那些冷酷无情的刺客们惧怕至此,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双桃花眼,因重新染上笑意而微微弯起,仿佛又恢复前一刻的戏谑逗弄。只是,些许不同的是,在那平静如水的表面下,却?沾染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欲望,“救命之恩,如何报答我?”
愣愣的她,干巴巴扯出一个笑,搪塞道:“呵,都说大恩不言谢,唯有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他轻挑眉梢,轻蔑地讽刺着,“来世?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话音刚落,沈悦灵敏感的觉察到,隐隐约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暴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微妙的氛围,随着夜色再次被云雾遮挡,重新笼罩大地。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连微风的低语,都被这股气息吞噬,仿佛下一刻,将以电闪雷鸣的方式,彻底释放。
周成岸回想起何卓八卦嘴碎时,不经意间提及的往事,说她抵达曲州城前,与许东升翻云覆雨、缠绵悱恻的八日?时光,当时听?了,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毕竟,这黑暗的世界,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风月场上的故事,于他而言,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却?不知为何,目光紧紧锁定身前的她,那些原本遗忘的记忆,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重叠上她灿烂夺目的笑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傲气,曾几何时,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沉沦。
成婚前,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给他戴绿帽子,这份胆识疯狂,让他即愤怒,又莫名地被吸引。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疯女人’,确实是好样的。
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不知何时轻轻地覆在她的脖颈上,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拧断纤细的喉骨。周成岸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寡陌,直抵她的心灵深处,“救命之恩,总要有所表示,你说对吗?”
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心跳加速的她产生了一丝错觉,眼前的雪山之巅,那片原本纯洁无暇的白雪,被一股猩红妖孽的气息侵蚀,许是熊熊燃烧的,亦或是滚烫炽热的血液。
就在这决定她生死的一瞬间,他似有不舍,忽然收起了?那嗜血瘆人的气势,怜悯般轻抚纤细的脖颈,带了?丝玩味与诱惑,凑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不如,陪我一晚上,以偿恩情。”
他与许东升温暖柔和的气息全然不同,那是一种凛冽沁入骨髓的寒冷,让人不自?主地感受到了?恐惧般的阵阵颤栗。
这人疯了?吗?
莫不是与周成岸有什么深仇大恨?
才想到磋磨她,以报复周成岸。
在那股难以抗拒的威慑力下,沈悦灵原本坚定的心志,荡然无存,瞬间没了?底气似地说着,“你,你不怕周成岸杀了你?快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扛在肩上,那动作迅速果断,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沈悦灵愣愣地看着他的身体站的笔直,仿佛见到鬼魅一般,“你不是腿脚不便于行?”
他的笑声透着赤裸裸的嘲讽,“呵,谁告诉你,我是个残废?只是你眼神不太好使罢了?。”扛着她的步伐稳健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沈悦灵的心底,早已被无力?抗拒的恐惧填满,任凭她努力?挣扎,但?那双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如同铁铸一般,牢固得近乎令人绝望。
她的拳头捶打在他的后背,每一下,都像在发泄内心的无助与愤怒,奈何,他依旧稳如泰山,脚步没有丝毫停歇。
不知何时,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
在这漫长煎熬的过程中,每一秒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
茂密的树丛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周槐,视线定格在那抹被周成岸扛在肩膀上的纤细倩影。
眼神中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其?中,他深知周成岸的脾性,明明知道她被周成岸扛在肩膀上,意味着什么,却?迟迟不敢迈出半步。
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何时陷入掌心犹不自?知,因为他的出现,会将沈悦灵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脚踹开房门?的周成岸,动作粗暴果决,几乎是将沈悦灵扔到床榻,那突如其?来的力?量令她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冷硬的床板上。
疼痛,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尚且没从这股冲击中反应过来,‘撕’地一声,布料破裂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深夜,冰冷的寒意沁入肌理,不禁令她微微颤栗,思绪纷乱恍惚中,那副宽阔的胸膛突然覆了?上来。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本能地惊呼出声,“不要!”
回应她的,是寸寸布履纷纷扬扬散落在地,周成岸将她纤细的双手轻而易举箍住,她根本无法反抗,无法逃避,唯有默默地承受他加诸在身上的一切暴行。
明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心在泣血,她却?紧咬下唇,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生怕软弱狼狈示于人前,被他践踏耻笑,任由那股难以名状的痛楚屈辱在心底施虐。
周成岸的眼眸里闪烁着冷酷决绝,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最龌蹉的方式,毁掉她那高傲的尊严,将之践踏如泥,看着那张虚伪面具在他的手中一点点崩溃瓦解,方才能够寻到一丝满足感。
随着毁灭的快感几近达到顶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积累,攀升,只要再加上一点点催化剂,他那高涨的情绪就能升腾到至高点,却?在这时,刺在白皙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守宫砂映入眼帘,宛若一副鲜红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