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铭说完,镇定地走出了诊室。
然而一出诊室,他脸上此前自然的表情就不复存在了。
虞恬妈妈巩膜出血并不是熬夜或过敏或炎症引发的,而是因为外伤!
在假装查看眼睛要求对方微微抬头后,言铭从因抬头动作微微下滑的围巾下,赫然窥见了宋春香脖颈上淡淡的淤痕。
那显然是曾有人掐过她的脖子。
而巩膜发红,声音变尖,这都是被扼颈后很容易产生的后遗症。
她的眼睛正是言铭猜测的最后一种缘由所引发——外伤。
要是对这些一无所知,从外在看,陪同宋春香来检查的男性可以称得上体贴和关切,然而等言铭看到了宋春香脖颈上的痕迹,这一切关切和对医生问题的抢答就变得恐怖和可怕了。
言铭以打印机没纸的借口暂时稳住了那男人,然后便开始拨打虞恬的电话,并且报警。
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等言铭回到诊室试图继续拖延时间,却见诊室里已经没了人,坐着的已经是下一个号的病人。
下一个号的病人挺热情:“医生,你找上一个病人吗?他们说赶时间,等不及了,反正就配点眼药水,说直接去药店买就行了,那男的拉着他老婆急匆匆走了。”
言铭让下一个号的病人稍等,自己追出门诊室,然而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早没了宋春香和那男人的身影。
……
宋春香来的时候已经是门诊最后几个号,言铭把剩下的几个门诊病人都看完,和赶来的民警说明情况,时间卡的挺巧,虞恬也在接到言铭电话后,正好风风火火从她的工作室赶了过来。
言铭简单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诉了她。
虞恬的神色逐渐凝重:“所以你怀疑我妈妈巩膜充血是由于被人扼颈?”
“恩。”
虞恬一段时间没能见到宋春香女士了,一来她自己创业初期很忙,二来宋春香女士也多次以备婚忙碌时间对不上导致两人一度没法见面。
这确实是以往从不会发生的事。
虞恬越想越觉得不妙。
她想起齐思浩前几天看到自己妈妈手上有伤痕的事,又听完言铭说的话,实在放心不下。
“我马上去找我妈!”
只是虞恬刚转身,言铭就拉住了她,他抿了抿唇,有些头疼的模样:“你等我一下。”
“啊?”
“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言铭露出无语的表情,“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妈妈的这位未婚夫可能有暴力倾向,你一个人,是打算以理服人?”
“……”
结束了下午门诊的言铭本来确实可以下班了,可虞恬没记错的话……
“可前几天你不是说今晚你有事吗?不是要和你爸上次交的那个女朋友一家吃饭?”
言铭愣了愣,像是才想起来一样,然后他移开视线,镇定道:“哦,临时取消了,我今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