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在里面蒸桑拿了吗?”
此话一出,我回头看去,那屋里还有什么蒸汽啊,就是一间冷房间。
那刚才我们经历的是什么。
我和海勒不打算蒸桑拿了,被灵异事件搞的没了心情,赶紧收拾衣服一起回公寓了,公寓算是半个危楼,震那么一下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还是有很多人在里面继续住的。
最后我和海勒在我家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平静,祥和,安逸,二人对视心照不宣的感叹了同一件事。
“果然还是家里最舒服了。”
海勒控制着电视遥控机把台转到了动画频道,电视上嘻嘻哈哈的也难以平复海勒慌张的内心,刚才发生的虽然他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股恐怖。
有什么东西存在那间桑拿房之中,或许是其他人所说的幽灵,如果不是卡米拉,海勒或许已经被闷死了。
他捂着心口向我道谢,和我手里的可乐碰了一下:“你说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那间房间是充满热气的呢,卡米拉,你好勇敢啊,和你一比,我实在是胆小,如果能和卡米拉一样充满勇气就好了,到时候遇见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听后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勇敢。”
海勒不这么觉得,他认为我是个非常勇敢的人,不仅勇敢,还很坚强。
我听后苦笑,喝了一口可乐,不得不说,海勒对我的滤镜真的厚,我根本不是他幻想之中的那个人,他所说的一切关于我的优点,都是错误的。
如果我真的勇敢坚强,就不会选择自杀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经意的说:“海勒,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懦弱选择自杀,你会怎么想呢?”
海勒真的在思考,他无法想象我自杀的画面,光是想到了就会很痛苦,痛苦失去爱的人,海勒靠在我的肩膀上,他向我祝福,希望我能永远快乐,不会有自杀的那天的。
“是吗。”很符合大众思维的回答啊,是很多人都会喜欢的那种回答,不过我却不怎么感冒。
能够说服一个人活着,为什么就不能说服一个痛苦的人死去呢。
“不过如果是卡米拉的话,或许并不是因为懦弱吧,还是那句话啦,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人,并不懦弱哦。”海勒亮晶晶的双眼盯着我看,好似他口中说出来安慰的话是真实的。
我开始沉默,不知道要说什么,海勒并不了解我,又或者是他了解我,是我不了解我自己。
从这个对话中,海勒突然奇思妙想,从桑拿房中的幽灵思维扩散到了生物界:“在生物界,一些捕食者喜欢拟态成别的样子来捕杀猎物,你说会不会是某种东西伪装成正常桑拿房的样子躲在洗浴中心里,就等着别人进去呢。”
我觉得海勒说的有点道理,毕竟现在这个城市已经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靠拢了,所有人都生活在这种异常之下,已经习惯了,常态化了。
对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觉得我需要去看看,独自一个人。
毕竟,我是个被神明赐予了力量的魔法少女(超龄版)。
海勒离开我家后,我火速在自己家里召唤我内心的恶魔,这次没有东西从我心口凸出来,却有一张嘴从我心口长出来,那是个唇色如血,长着鲨鱼一样牙齿的嘴巴,我上手去摸,那玩意居然咬破了我的手指头,鲜血从我的手指流进了怪物的嘴中,吮吸着我滴血的手指,如同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汁那样。
吸了一会后,那张嘴呵呵呵呵的笑着,告诉我:“亲爱的,你需要把我们的兄弟姐妹找回来啊,那种逃跑的叛徒就应该被碾压成肉酱。”
我没反应过来,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准备再去一趟洗浴中心,心口的那张嘴是个话多的,一路上一直都在碎碎念,它说了一堆我这才想起来,对哦,有一个恶魔从我这里逃走了来着,我光想着桑拿房里的幽灵,把那家伙忘记了。
我站在午夜的街头,带着口罩和帽子和那张嘴对话:“他看起来那么小,应该很好对付吧。”幸好这里没人看见我,不然我会被认成疯子。
“正义的使者,还着迷于魔法少女呢,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全部,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了解这个世界,就连自己真实的内在都不懂。”
这个恶魔话太多了,说的我心烦意乱的,“你是从我灵魂与人性分离出来的怪物,那你能理解我吗,你能明白我吗,我才是你们的老大,不要妄想臆测我。”
“嘻嘻嘻嘻嘻,才不是臆测呢,之前的兄弟被我塞回去了吧,你很讨厌小孩,我们都知道,其实如果我是你,我大概真的会从高楼上跳下去的,那个海勒啊天天都和你说什么鬼东西,我们这帮兄弟实在是听不下去啊,拖后腿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你早就直接把整座城的人都杀了吧。”
我没有搭理这个恶魔,过了红绿灯后直接再次来到了洗浴中心,前台见我又来了,我交了钱就进,找到了那个闹鬼的桑拿房。
没想到那张嘴恶魔还不停歇,不知道它什么意思,可能是想要激怒我,我不明白为何这家伙会对我如此刻薄,我不应该是这群东西的主宰吗。
“主宰?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说主宰之类的话,你居然是那种控制欲强的母亲吗,或许你这种人也是你平日里最想杀的类型啊,自杀好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你倒是快点去死啊。”
站在桑拿房门口,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痉挛的右手出现了一条横跨整条胳膊的拉链,从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刀,刀子甩在天上,被我右手抓住,然后刀尖直直的朝着我的脖子挥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