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忽地咯噔一下。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小心,可这脊椎上的伤我完全没有印象,更无法确凿认定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至少前天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的伤痕,我不可能没有留意到。而能伤在脊椎中段,还留下结痂,这并非一次小磕碰能够造成的。难道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倏然间,一阵恐惧感袭上心头。昨天下午我起床时意外晕倒,醒来时已经是晚上,陈易当时就在我床边守着我,而我好好躺在床上。在这段毫无意识的深睡眠期间,我就像一只任由宰割的羔羊。即便是有人在我身上动手脚,我也毫无察觉。想到陈易在我面前脱口而出的嘀咕,以及苏静秋同小杰嚷嚷着我要死了的话,我猛地一颤。他们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吗?我抓着浴缸边缘的手逐渐握紧,心中的戒备加重。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去医院化验药物,同时做个体检。只有了解我自身状况,清楚他们对我用了什么药,我才能延续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正盘算着,门外突然“咔嗒”一声,陈易扭动把手走了进来。“老婆,洗好了怎么也不叫我,这浴缸的水都要凉了。”陈易摸了摸浴缸的水,语气责备中带着心疼,可我只觉得虚伪。我像往常一样,撒娇地冲他张开手:“最近总是觉得困,刚才泡着泡着差点就睡着了。是不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怎么会?你老公可是医生,还能治不好你?”陈易不以为然。他拿了条浴巾裹在我身上,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有吗?”我掩饰着心虚,敷衍解释,“大概泡澡泡出来的。”陈易没有怀疑,将我抱回卧室,叮嘱我早点休息。我闭上眼,神经却是紧绷的,时刻戒备着陈易。只是我的身体力不从心,不安终究被困意吞噬,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次日醒来,眼前的光亮更强烈了一些,我依稀能够看清物品的轮廓,不似之前那般模糊。看来只要不吃陈易开的药,我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我松了口气,庆幸之余又觉得失望。我与陈易夫妻多年,本以为是相互扶持,不嫌不弃。可他却用药物使我缠绵病榻,甚至想趁我病要我命。陈易一大早上就走了,说是医院那边有紧急情况。我本想趁机去医院检查,但家里钥匙被陈易通通拿走了,我若回来时被拦在门外,一定会引起他们怀疑。更何况我也没有手机,总不能单靠双腿步行去医院。不等我计划好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苏静秋中午准时过来了,又带了小杰。小杰一进门就欢喜地扑进我怀里:“妈妈,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呀!”我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小杰,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颊:“小杰乖,妈妈也想你。”“妈妈,你的眼睛怎么了?”小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望着我。我很想抱住小杰告诉他“妈妈没事”,可是苏静秋在一旁盯着,我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只能继续装瞎。“妈妈没事,这只是暂时的,妈妈很快就能看见小杰了。”这本是我安抚小杰的话,却听到苏静秋嘲讽地轻笑,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楚。:()诱入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