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幽森的空间,散发出阵阵凉意。
“设计的通过率大概是多少呢?”我问了一下工作人员。
“30%。”
“这么低啊,芬妮我们要不要选择绕道。”
“呵呵,区……区30%的通过率,本小姐要做速通第一人。看我干嘛,才不是害怕,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就是在空间的认知上比较弱罢了。”
“行。”我伸手挽住她颤抖的手掌,她还没进去就出了不少薄薄的冷汗,“那走吧,我带路。”
渐行渐远,在过了几个弯之后,门口传来微弱的光芒已经被吞噬殆尽。
看样子第一幕场景是一座废弃的医院,雪白的大厅和一闪一闪的应急灯倒是有点熄灯停电世界树公司的样子。
“啊!”墙上掉下的假死人头,吓了芬妮一跳,她紧闭双眼,两只手死死抱住我的胳膊。
我拉着她找到了一处还算能坐的吱呀作响的椅子上,说道:“芬妮,别怕是我。”
“我不要,只要我不睁眼就没有鬼。”
这是什么唯心主义无鬼论?
漆黑的环境,本来就容易出现“鬼打墙”事件,再这么闭着眼走,怕不是真的要在原地打转了?
也难怪成功率这么低。
我看了一眼地图,思考出路和解决办法。
一个人的恐惧往往源于外界,他人的干扰和环境的塑造,对黑暗和鲜血的恐惧是可在人的本能中的。
“恐惧是会传染的”,一位安保部前同事曾说到,“如同腐烂的苹果,一传多,定会腐烂整个群体。而面对恐惧的办法,交谈还有疼痛。”对于手足同情的队员,我自然不会用后者,那只有前面的法子了。
“芬妮,看着我,别怕只有我。”十指紧握,我稍微用力捏紧了一下她的手,右手拇指指腹和指侧的薄茧,此刻显得更有触感。
芬妮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琥珀金黄色瞳色因为紧张略显失神发散,看我若无其事,她问道:“分析员你,为什么不怕?”
“在我小的时候,楼中有对夫妻,十有八九会吵架,小到砸东西,大至受伤流血。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尽管吵得再厉害,第二天也会在外人面前装做无事发生。有一天晚上,他们吵架,我害怕极了,现场血液飞溅,玻璃碎的到处都是,索性就报了警。那时候的我,真的害怕到极点,比你现在还要害怕(我皱着眉头,轻轻梳了梳芬妮的略微炸毛的金黄秀发)。可是警察来了后,被其他街坊邻居劝走了,而这对夫妻停下争吵,对我说的话到现在都记得——‘你真蠢。’”
我坐到芬妮身旁,抚着她的背,像顺毛一样安抚着这只兔子,大小姐的心率降了下来。
我接着说道:“我想呀想,一直都想不明白,到现在也对尖玻璃等锐利物有许恐惧。直到后来,上了空间站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怕呢,人各有惧,有些来源于自己童年经历,也有些是人的本能。害怕只是大脑深处保护自我的一种本能。当你哪天有种责任或者信念,超过了自己潜在的本能,你就不怕了。”
“莎士比亚:‘吾爱他,胜过自己,那……’”芬妮低声说道什么。
芬妮突如其来一句,我有些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怕了。”芬妮深呼吸了几下,站了起来打个响指,两人手中的电灯更亮了一些,近乎接近军用级别的手电了,“没想到天启者的能力居然还能在这里发挥用处。”
这次,她向我伸出了手,道:“走吧,不怕鬼神的分析员。”
“喂,这都什么称号啊。”
虽说是用了些许作弊的技巧,顺利走出了鬼屋,用时还是目前最短的那组。
最后结束的时候来到监控室,看着其他进入游玩的队伍吓得团团转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许自豪感。
也多亏了芬妮用电流轻微点亮(破坏)些许设施,为破解迷宫提供了辅助,才能这般迅速通过。
芬妮选择了万圣节装扮的狮子王玩偶和奖券(安卡希雅可能会馋哭吧)。
我原本选择了一台不算昂贵的dv,被芬妮强烈要求换成别的,理由是什么拿着这种夜视dv的最后都死的很惨乱七八糟的。
最后还是换成了老式的拍立得,并麻烦工作人员给我俩拍了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