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想了想,道:“明天吧,今天我有事。”
“好,明天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
“下午四点?”
“好的,恭候您的大驾。”
这头刚挂,跟着又有电话打进来,是医院那边的。
这自不必说,许然当即套上衣服往出走。
下楼的时候遇上江初夏了。
她眼圈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面,眼皮浮肿,显然一夜没睡好。
不过她精神头不错,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许哥!我感觉我能唱出来了!我今天晚上有演出,晚上九点,在拾光里酒吧,你能过来吗?”
许然看了眼手表,道:“要是没事我就过去。”
“那我等你哦!诶,你这么早就出去啊?”
许然一边穿鞋一边道:“嗯,去趟医院。”
“医院?你吃。。。。。。”刚想问他吃不吃早饭,他就已经走远了。
医院里。
林丽萍紧张地搅着手指头,许然也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着,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总也落不到实处。
科室里,十几个头发花白的大夫看着几张片子,人人眉头紧锁,不时还摇摇头。
这谁看了,心不提在嗓子眼上?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
许然艰难的咽着唾沫,拳头攥着微微发抖。
“您说吧,我们家属都有心理准备。”
一个穿着衬衫系领带,外罩着白大褂的大夫道:“病人心脑血管病也有几十年了,能撑到现在,说实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这些能为病人做的也很有限。”
“目前倒是有两个治疗方案,一个是保守治疗,就这么维持着病人的生命体征,这当然也很痛苦。”
林丽萍抢着道:“还有呢?”
大夫凝重道:“还有就是动用新设备,做超声微创手术,这种新设备在全世界范围内使用的次数也是有限的,手术风险很大。”
“家属还是考虑一下吧。”
林丽萍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的痛哭着。
许然也难以决定。
半晌,他道:“我能看看我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