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被套之下是柔软的棉花被,梁晋琮先睁开了眼睛。
准确来说。
昨晚上一夜,他都没有睡好。
且不说他胃部偶尔的抽痛,就这里的睡眠环境,他也不适应。被子是最新的,外面的被套也是清洗过的,带着肥皂的味道,但是这张窄小的床,坚硬的床板,还有枕头,都极其不舒服。
这样的环境,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
但是怀中的女人,似乎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
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平稳。
昨晚上,在那个廉价的酒店,
空气中带着闷窒的霉味儿。
孟莺也很快的就适应了。
她就这么枕着他的手臂,一夜,血液有些不流畅,指尖开始麻,但是梁晋琮并没有动,只是手指搭在她的腰上。
昨晚上有两次,她翻身,马上要掉下去了。
男人浅薄的睡眠,马上睁开眼睛,搂住了她,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捞。
低头看着她。
一缕淡淡温柔的清光落在女人的脸上,薄薄的眼皮上,睫毛卷翘,她睡觉的样子很怪,呼吸均匀,脸上的肌肤细致入白瓷,梁晋琮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胃部隐约的抽痛让他侧着身微微的蜷缩,仿佛这个姿势可以好受一点。孟莺也侧着身,两人对面而拥。
她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
梁晋琮的胃本就脆弱。
平时很少饮酒。
酒局上,最多也就是喝一两杯就点到为止。
他也没有遇见过,有人强行要敬他酒这样的事情。
替她喝下那一瓶白酒,有冲动的成分吗?其实也有。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本能。
这种本能,让他挡在孟莺身前。
那一瞬间,他想,他想握住她的手,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一切事情,他都会解决。
七点半。
孟莺还没醒。
她昨晚上几乎整夜未眠,上午接近三个小时的山路来到村子里面,下午又忙着跟片,这一夜,她恨不得睡个天翻地覆。
七点五十。
闹铃响了,但是她也没听到。
梁晋琮给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