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婢子们又送上一道甜汤,燕窝雪梨饮,向来是女子们的最爱。
位于下面些的钟幼安,伸出勺子搅了搅,送入口中轻抿一口,赞道:“听闻公主府的燕窝雪梨饮做得最好,果然名不虚传。”
姒云琚就坐在她旁边,闻言手下勺子一顿,随即侧首吩咐婢子将她这碗送去钟幼安处。
见钟幼安疑惑,姒云琚笑道:“既然妹妹爱吃,便帮我将这份也用了吧,我近些日子不大爱用雪梨,正是发愁呢。”
一碗雪梨饮罢了,便能换得钟幼安对她言听计从,何乐而不为呢?
钟幼安闻言,果然笑盈盈地应了,端在手中就喜滋滋地用起来。
见状,姒云琚轻轻勾了勾唇,暗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就是浅。
不过是一盏甜汤罢了,竟也能用的如此开心,姒云琚微微垂下眸子,用帕子轻轻压了压唇角,眸光小心地瞥了一眼上座的太子。
太子回来了,她的心思,应当多多放在太子身上才是。
忽然,姒云琚鼻尖皱了皱,只觉闻到了一股难言的味道,而那个味道,似乎是从。。。
见姒云琚望过来,钟幼安腰杆挺的笔直,无辜笑了笑,道:“姒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姒云琚抿唇一笑,摇了摇头,随后把脑袋转了回去,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忽然,又听见旁边传来“噗噗”一声,一股恶臭甚至比先前更加浓郁。
此时,就连相隔甚远的一些女郎们也开始交头接耳道:“你们可有闻见了?”
“是谁在出虚恭?”
“谁呀?这般不顾及场合,就不能去茅房方便么?真真是连累了大家。”
待姒云琚再度怀疑地望向钟幼安时,她面上的笑意隐隐有维持不住的迹象。
“钟妹妹若是身子不适,大可先去厢房歇息。”姒云琚实在受不了这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忍不住将话头挑明。
像公主府这样的公爵之家,为了娘子郎君们的方便,总会在宴庭旁设置厢房,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钟幼安此时便起身离席,也省的后面再惹出些事端。
可钟幼安偏偏不这么想,若是她此时离席,那岂不是恰好证明了,方才那股气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日后还叫她如何京中交际?
因此,钟幼安微微眨了眨眼,道:“姒姐姐何出此言,我并未有何不适。”
说罢,似乎是为了说服姒云琚,甚至又舀了两勺雪梨燕窝饮,直至将碗中甜汤饮尽。
对面,一直关注着钟幼安的仪清皱了皱眉,转身凑至长平身前,压低声音道:“那雪梨饮中,你下了多少东西?”
“你怎么?”长平正要惊呼出声便被仪清摁住掌心:“我瞧着姒云琚的甜汤也给了钟幼安,待会儿只怕是不妙,你且寻个空隙,叫人去将那碗换了去。”
长平闻言,心中也是一紧,这好巧不巧,钟幼安竟是用了两碗。
顾不得再想其他,长平连忙在贴身婢子耳边低语几句,见她匆匆退下才放下心。
若是叫阿母知道,自己竟然在这时惹是生非,只怕又少不得一顿责骂。
虞归晚就在她二人身边,自然是知晓这些动作,见状也不慌乱,轻声道:“若是叫长公主知晓了,你尽管将一切推在我身上便是。”
“难道就只许钟幼安她们欺辱令嘉,就不许我们欺负回来?”